当刘泽进了家门,进了院子,进了屋子才发现。
家里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猪圈里的猪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水泥色干硬的淤泥,上一次在厨房门口看到的石磨也不见了,屋内的两台电视机,只剩下了黑白的一台。
西屋里也没人了,只有一地的黄色皮屑,原本六台缝纫机也只剩下了两台。
院子外面的木材切割机还立在院子的西面,只是上面布满了木屑,一看就是好久没有运作了。
霍秀芝将刘泽放在床上,拉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薄。
刘泽爬在床上靠过去,看着她把从姥姥家借到的钱一笔笔的记在上面。
今天的晚霞特别美,刘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橘红色的院子,看着母亲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里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心酸。
母亲出去了,没过多会家里就来了好多人,他们带着铁锹推着驾车,在院子的西面忙活了好一阵子。
等他们走后,刘泽才下床扶着墙面出去,而这时,院子西面的地方,切割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一个掺着木屑的土坑。
“妈,我回来了。”
刘顺肩上挎着一个灰色黑条纹布袋走进了院子,布袋是母亲答应当他上了一年级时给他做的书包。
刘顺刚进院子,就注意到了挨着堂屋门框站立的刘泽。
刘泽也正在看他,只不过这次的刘顺,在额头上却填了一块渗出血块的白纱布。
“妈,我饿了。”刘顺脱掉书包手拎着进了厨房,没去搭理刘泽,仿佛对刘泽的回来并不奇怪也不惊喜。
母亲正在厨房做饭。“进屋看你小弟醒了没。”
“他出来了,在门口站着呢。”刘顺回道。
“赶紧去看着他,别摔倒了。”
“哦。”刘顺应了一声就随手将书包丢在了厨房的柴火上,来到了堂屋。
“爸呢。”刘泽被刘顺抱到床上后向他问道。
“不知道。”
“娜呢。”刘泽又问道。
“等会就回来了。”
“疼吗?”刘泽看着他额头上露着血块的纱布。
“不碰就不疼。”刘顺抬手蘸了蘸纱布,回道。
看那块纱布,刘泽能想象的到疤痕的模样,毕竟,他都看过几十年了。
很快,刘娜也回来了。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邻居家的刘珍。
两个人从小就爱腻歪在一起玩,等她们长大后结婚,就很少可以再看到她们站在一起过了。
母亲嘱咐过了刘娜和刘顺,玩的时候不要带着刘泽,让他们自己玩。
刘泽就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在自己跟前玩,突然心里有些落寞,有些无聊。
但是想想在姥姥家,不也是这么过的嘛。
处在这个没有消遣娱乐的生活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
刘泽腿发软不能下床,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离开床上。
吃完饭,
家里来了两个人了,一男一女,那两人望西屋看了一眼,刘泽看到了,他见过,他们是夫妻,就住在没多远的徐庄。
这时,母亲就把刘娜刘顺都关在了西屋。
“咱们来玩骑马吧。”
两人爬上床,开始剪刀石头布,谁输谁当马。
刘泽躺在床上,一边提防着两人从自己身上爬过去,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堂屋的动静。
“银良呢?”
“去要账了,还没回来,来坐,先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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