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她的母亲画锦?
下一瞬果然见到一个华服女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直走到她跟前坐下,问她伤口可还疼,可有想吃的东西她去做等等。
她却尚处在晃神的当口。眼前风华犹在、温婉可人的女子,不是她的母亲,画族那位灵主画锦,还能是谁?
“母亲?”卿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往下落,“您……您回来了?您真的回来了。”
君苏尧将手里的药碗放下,脸上洋溢着笑容,“……是你寻回了画族神笔,你的母亲才从画里出来。现下咱们一家人,可终于团聚了。”
画锦也笑开,看着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我的儿,母亲不在,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幸好,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如今苦尽甘来,母亲今后就留在你身旁,哪里也不去了。”
从前卿潇想了多次与自己的母亲相逢的场景,此时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在心里真正依赖的人终究是生她养她的母亲,无论是林氏还是画锦。
“母亲您回来了就好!”卿潇笑道。
君苏尧拿袖子揩干了泪,将药推到她面前,笑着说:“伤口可还疼?快将药喝了吧!可是你母亲亲手煎的。”
“对……快将药喝了。玄真上神说过你这伤本不深,但梦知树的那一刀可蕴了灵力的,恐怕伤及仙根,要好好养着。”说着,画锦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饴糖来,“你小时候吃药都嫌苦,吃颗糖就不苦了。”
卿潇心里不禁一暖,又有些觉得好笑,自家母亲这是将她当孩提呢!她端起来药碗,仰头喝尽,却并不觉得苦,兴许是宣尘开的方子,里头加了甘草。
她也还是取了一块饴糖放进嘴里,糖在嘴里,却甜在心里。
等卿潇喝完了药,冰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人未至声先起,“姑姑可算醒来了,今日恰好日头盛,是个好天气。”
卿潇抬头看她,微微有些诧异,“冰落?你不该去临安了么?怎么现下回来了?”
冰落笑嘻嘻跑过来,将矮几上的另一块饴糖拿到,放进嘴里才应她的话:“……本来是已经到了临安的,辰慕哥哥与阿阙姐姐说话时被我听见,这才知道了妖族要反的事情。这事儿可事关苍生,我与追暮哥哥一合计,觉得还是不该袖手旁观,于是就回了崇吾山。”
“恰好见到宣尘这老神仙……”
画锦冷眼打断她,“胡话,宣尘上神身份尊贵,岂能无礼!”
冰落“哦”了一声,“恰好见到宣尘上神急匆匆往西面赶,问过了后才知道姑姑您单刀匹马杀去了西海,就顺道一起过去。去到那里就已经见到您晕了过去,气的宣尘这……上神直接覆了那座宫殿。”
她说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神情竟带着神往。
卿潇急忙打断她,看向画锦二人道:“现下女儿也醒来了,还请父君母亲不用担忧,照看着我也劳累了父母亲,您二位快去好好休息吧!”
况且她也确实有些话要问冰落。
画锦倒也没说什么,只为她掖了掖被角,随后夫妻俩一同走了出去。
“你继续说吧!”卿潇目送两人出门,复看向冰落。
冰落为自己找了个地儿坐,就在卿潇身旁,“您是不知道,宣尘那老神仙不止岁数大,脾气更大,我就见得他哗哗三两下,宫殿就坍塌了。那位西海的公主与随后才来的老水君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什劳子梦什么树的尸首被废墟掩埋。宣尘这厮忒霸气,怒喝一句“我早说过,梦什么树若敢再来冒犯,本上神必叫她死无葬身之地”,啧啧,忒霸气了!”
卿潇汗颜,这丫头的娘看起来确实不像不知礼数的人啊!
不过梦知树就这么死了,蜃族与西海怎么会善罢甘休!她才想起自己醒来至今都还没有见过宣尘,别说他了,就连将离与辰慕都没见过。
“我睡在榻上的这几日里,九重天可曾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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