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开的吗？你现在这样子又算什么呢？”
“季白澈……”
“我在。”
见林念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季白澈立即站得笔挺，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林念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在。”
林念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她曾经最喜欢他说的话就是这一句：他在。
但是她现在明白了，季白澈在与不在，她除了心里是否舒服一点外其他并没有影响，而她现在决定要彻底断了与他的联系。
“住院花了多少钱，你把单子给我，我把钱还给你。”
季白澈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凝固了，他直愣愣地看着林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一定要这样子吗？”
“是。”
丢下这么一个字后，公交车正好到了，林念头也没回地上了公交车。
时间尚早，公交车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四五个人，林念径直地走到了最后一排位置坐了下来。她把头埋进了衣领里，此时此刻，她的心，空落落的。
林念到家的时候，林母已经去上班了，锅里还热着馒头和白粥。
尽管没有胃口吃早餐，林念还是把馒头和白粥从锅里拿了出来，从昨晚到现在，她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林念刚坐下，敲门声就响起了。
“你怎么来了？”
看见蓝昀在，林念并没有多诧异，想来应该是任晓告诉了他。
“还不舒服吗？脸色不是很好。”蓝昀看着林念满眼担心，“任晓让我过来看看你，她说她过一会儿会过来。”
“没事。”
林念不自然地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一个寒假后，她的头发已经齐肩。
“我陪陪你吧。”
“不用陪，我又不是……”
“你要是想睡觉就去睡觉，我在客厅里看书。”蓝昀晃了晃手上的书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打扰你。”
见蓝昀坚持，林念也不好赶他走。
草草地吃了几口早饭后，林念回到了房间。她下意识地看了好几次手机，手机里没有一条新消息，她坐在床边怅然若失。
林念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概半个小时也无法入睡，最后她干脆起床拿着一本小说走向客厅。
蓝昀没问她为什么不睡觉，他自觉地让出了一个位置。
“明天又开学了。”
“是啊，又是新学期。”蓝昀侧头看了一眼林念，“这学期只有三个多月，时间过得很快，我们都要加油。”
三个月？林念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那意味着季白澈再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毕业了。
“你喜欢迟子建的书？”蓝昀瞥了一眼林念手中的书，“恐怕也只有你去图书馆最勤快了，都是每周两本书的速度看完的。”
林念合上了手中的书认真地摩挲着泛黄的封面，她喜欢这个作家的胸怀，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她足够坚强。
“林念，你不开心？”
“蓝昀，你说，我能走出这个小巷子吗？我能挣脱这个原生家庭吗？”林念盯着客厅狭小的窗户缓缓地问道，“我能靠我自己走出去吗？”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客厅里，还带来了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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