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姑点点头,道:“很好,你总算说的老实话。拿去吧!”

手一送,竟将玉匣抛给了皇甫轩。

皇甫轩一怔,道:“师太,你”

瞎姑道:我把这玉匣给你,有三个原因:第一,这本是林家的东西,理当物归原主第二,你上次在老福记钱庄后院,手下留情,没有伤我,这就算我报答你的第三,我还有一桩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皇甫轩道:“有何吩咐?请尽管直说好了。”

瞎姑道:“老菩萨生前功罪,我不愿多说,如今人已故世,恩怨也应该一笔勾销了,玉佛寺门下各为其主,都是无辜的,希望你网开一面,让她们护送老菩萨遗体回寺安葬,如果还有余恨未了,我愿意一身承担,要杀要剐,悉凭尊意。”

皇甫轩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原来只为这个,师太放心吧,人死仇了,咱们绝不会留难诸位,不过”

瞎姑道:“不过什么?”

皇甫轩道:“关于失魂酒的解药,还求多给一些,因为还有武当等四大门派十余名高手,现在困居舟中,也需用解药。”

瞎姑道:“这容易,我可以把解药配方给你,由你去自行配制。”

于是,当场从大悲师太身中寻出解药配方,交给皇甫轩。

皇甫轩一再称谢,道:“我等原意但求能替林庄主洗雪冤枉,助他们骨肉团聚,并不愿流血伤人,无奈演变至今,事与愿违,这也是迫不得已,只盼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万勿再提旧仇,等老菩萨开祭时,我等还要赶去玉佛寺叩头行礼。”

瞎姑道:“但愿如此,告辞了。”

一拱手,四名女尼上前抬起了大悲师太的尸体。

公孙茵和吴姥姥紧抱尸体不放,嚎啕大哭……

瞎姑仰面长吁,想设法拉开两人,忽听一声低喝道:“且慢,尸体不能由你们带走!”

随着喝声,一人排众而人,竟是那位麻衣人。

瞎姑听出声音,脸色顿变,愤然道:“这位施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不觉太过分了么?”

麻衣人道:“我说不能带走,就不能带走,谁要反对,除非连我的尸体一齐带。”

瞎姑怒道:“你以为办不到”

皇甫轩一横身,挡在两人之间,拱拱手,道:“这位老前辈,人死恨消,敢问为什么要拦阻尸身归葬?”

麻衣人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问。”

皇甫轩遭:“但老前辈如此做法,总有个理由。”

麻衣人道:“没有理由,纵或有,也不能说。”

皇甫轩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前辈何须讳莫如深?”

麻衣人道:“你一定要知道?”

皇甫轩道:“愿聆明教。”

麻衣人道:“可是,此事涉及死者隐私,你一定要揭穿它,对你没有好处。”

皇甫轩道:“其实,老前辈纵然不说出来,晚辈也已料到十之八九,但玉佛寺门下,却难以心服,势必又起无谓之争,岂不有违老前辈本意?”

麻衣人怔了怔,道:“噢?你能料到我的心事?我倒有些不信。”

皇甫轩微笑道:“并非晚辈臆测料断,而是老前辈刚才在言谈之际,已经显露出端倪了。”

麻衣人道:“是么?你且说说看?”

皇甫轩道:“这种事,由晚辈口中说出来,不如老前辈索性自己揭露,否则就不能称为当众认罪了。”

麻衣人身躯微微一震,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皇甫轩低声道:“关老前辈,天山石府留遗恨,残月斩别无传人,三杰身分已明,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几句话,说得麻衣人笑声突然变成了哭声,两行热泪,顺着溃烂的脸颊滚滚直落。

众人却如堕五里雾中,一个个都愣住了。

良久,麻衣人才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既然你都知道了,瞒也无用,但三十年往事如烟,却叫我从何说起?”

皇甫轩道:“就从大悲师太的出身说起吧,她曾自称是关中黄家未亡人,这话可是真的?”

麻衣人点点头,道:“不惜,她的确出身关中黄家,也勉强可算是黄承彦的未亡人,但她并非鲁班的原配,只不过是一名侍妾而已,后来黄家覆灭,仆众星散,她才辗转投奔到天山石府……”

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无限感慨地道:“那时候,她还年轻,人也长得很美,是我被她的姿色所迷,将她领去天山石府,不料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妖女,居然施展狐媚手段,想勾引天山石府主人……”

皇甫轩岔口说道:“你是说神医陈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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