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站在你右侧,后来故意推了你一把,趁机把铜盒盗取过来,不信你再摸摸那个暗口袋,袋底已经破了……”

秦天祥怒喝道:“你是谁?竟敢假冒应飞,在这儿信口胡闹?”

邓啸天道:“在下姓邓,人称千手如来,现在忝为神手会会主。”

大悲师太不由自主地轻“哦”了一声……

秦天祥切齿作响,恨恨道:“很好,我认识你姓邓的,错开今天,我要你知道跟红石堡作对的下场。”

皇甫轩笑道:“到那一天再说吧,如果连今天都脱不了身,还说什么以后?”

秦天祥重重哼了声,转顾道:“沈雪娥,咱们合则两利,分则皆败,可不能中他分化离间之计……”

大悲师太目光闪动,没有开口,竟似意在犹豫。

秦天祥又道:“现在只有两条路,要战,咱们合力对付皇甫轩,要退,我下令红石堡武士,断后掩护,全凭你一言决定了。”

大悲师太沉吟了一下,忽然暖昧地笑了笑道:“我却觉得应该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秦天祥道:“你的意思是”

大悲师太道:“战也好,退也好,要合作就得互相有利,否则,咱们拿着半副秘方形同废物,岂不失去了合作意义?”

秦天祥变色道:“这么说,你是相信了皇甫轩的话?”

大悲师太道:“人证物证俱在,不由我不信。”

秦天祥道:“就算另一半秘方已落在皇甫轩手中,你以为他会跟你合作分享灵丹妙药?”

大悲师太道:“所以我必须走第三条路,也必须耐心等一等,看你能否将秘方夺回来。”

秦天祥冷哼一声道:“好!我就夺给你瞧瞧。”

话落,银虹突展,突然一剑向大悲师太刺去。

大悲师太坐在软椅上,变起仓促,欲退不及,只得一提真气,飞身而起……

谁知秦天祥这一剑竟是虚招,只等她身体离开软椅,忽然变招沉剑,寒光疾落,却把一张软椅劈成两截。

两名哑童刚抬起软椅,正想趋避,软椅从中而断,各人拖着半截破椅,急忙踉跄倒退。

而大悲师太双腿不便,突然失去了依持,人在空中又无法停留,不禁大惊……

幸亏瞎姑及时出手,截住了秦天祥,大悲师太才凌空一个筋斗退落地面,软椅破了,只得跌在地上。

双飞剑常洛见师父动手,更不怠慢,也喝令武士们发动,激战又起……

但这一次混战,交锋未久,玉佛寺便落在下,为因木尊者中毒已解,十八名少林僧人在木尊者呼喝之下,已经不再完全听命于玉佛寺的指挥了。

大悲师太情急,大叫道:“皇甫轩,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别忘了秦天祥就是茵儿的杀母仇人,一切血案都由他而起。”

皇甫轩还没回答,秦天祥已抢着道:“亲情恩仇是秦林两家的事,咱们自会解决,用不着你多嘴,即使当年我略有过分,只要今天能擒住你,使香罗带物归原主,也可以将功赎罪了。”

口里说着,剑势越发凌厉,渐渐将瞎姑逼落下风。

大悲师太又转对公孙茵道:“茵儿,你是师父辛苦抚养长大的,难道忘了养育之恩?香罗带本是你母亲的东西,师父耗费精神,还不是为了替你报仇出气,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你还不快替惨死的母亲报仇么……”

秦天祥连忙接口道:“如果没有香罗带秘方,你会白养她十几年么?当初桑园失火,公孙玉儿只是负了伤,却死在玉佛寺中,谁知是不是你这贱人下了毒手……”

两人一面拼斗抢攻,一面互揭疮疤,都想争取皇甫轩和公孙茵的援手。

皇甫轩含笑而立,毫无相助之意。

公孙首却神情凄惶,似乎有些不忍,望望皇甫轩,低声道:“皇甫大侠,一切经过我都清楚了,母仇可以不报,养育之恩不能不报,别让他们再打下去了……”

皇甫轩摇头道:“万事皆由香罗带而起,除非她愿意交还秘方,否则事情永不会了结。”

公孙茵又对大悲师太道:“师父,您持有半副秘方毫无用处,何不把它交出来呢?只要您肯交出秘方,过去的恩仇,都可以一笔勾销……”

大悲师太道:“不行,为师这半副秘方,是你母亲临终相赠,并不是抢夺谁的,凭什么要交出来。”

公孙茵道:“可是,都本来是林家的东西”

大悲师太道:“林家还不是得自天山石府么?当初为师也曾在天山石府住过,难道不能做罗带主人?”

公孙茵还想劝说,大悲师太又抢着道:“茵儿,你是为师抚养长大的,你娘也是为师援救才得活命,没有我,你怎么会有今天?为师这双腿,非蜕肌洗髓丹不能医治,你竟然恩将仇报,毁灭了为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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