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槽一颗牙已经被拔除了,那是他藏毒的地方,连最后的快速死亡权利他也没有了。
胡阿草的心里好像那颗牙槽一样,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好事是,暂时活着,也许他还能再见妻儿,坏事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妻儿。
“胡阿草,是想和你妻儿从此隐名埋姓过正常生活,还是继续做你的细作,被抽筋扒皮?”
胡阿草猛的抬起头来,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他、他还有机会带着妻儿隐名埋姓过正常生活?他的眼中刚闪起一点希望,又忽的想到,不,不可能,“首领不会放过背叛的细作。”
“你我都知道,战争近在眼前,如果首领战败,自顾不暇,甚至战死呢?”程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呃!如果是那样……胡阿草忽然发现自己获得新生是有一丝希望的,本就对首领没有狂热的服从,作为杂种在谩骂中长大的他,会服从只是不得不服从,甚至到了关内,细作工作也只是必须配合,不合作是死,而他现在不愿意。他想为自己以及妻儿活,而不是为只知道压榨威胁的首领活。
“伙计赵小六是你杀的?”程默从胡阿草的眼底看到求生的欲望,他知道自己给的胡阿草的不能拒绝的希望。
“是的,赵小六比我年轻力壮,怕完不成任务,我先下的毒,在众人都不在货栈的时候,用削尖的木刀再补上最后几刀,伪造成有人进去货栈杀了他的样子。木刀丢到了厨房的炉火里,焚烧了。”
“胡阿草你虽然消灭了凶器,但还是留了破绽。就算你之前把疑点都狡辩过去,还有一点是你无法自圆其说的——那窗户后只一条堆满杂物的窄巷子,可无论是窗户还是窄巷都没有人逃出去的痕迹。”
胡阿草垂下头,“赵小六也是细作之一,只是首领不满意他的不作为,他就只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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