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却没有冲上前,猛地捧起了身边那尊香炉,狠狠地向着少年身旁扔去!
张临寒微楞,右后边却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先前那个几乎要断脚的胖子,手上握着柴刀,想乘着少年和瘦子僵持之时偷袭他,结果被小舟一个香炉砸到脑袋,顿时头破血流,惨叫连连。
霎那间,香炉滚地,香灰泼洒如灰雪,絮絮飞出迷了瘦子的双眼,无法视物。
视力的失去和将死的恐怖笼罩着瘦子,他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奋力地弹跳,镰刀挥舞成风,在少年背上留下道道血痕,但依然没法挣脱那双不大却如铁钳般稳固的双手。
“咔!”
一声清脆的折骨响。
瘦子浑浊的眼神里渐渐失去了光芒,镰刀无力地掉落在地,脑袋缓缓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只是那不甘的眼睛依旧望着不远处的小舟。
死了?
小舟微白着脸。
张临寒缓缓松开掐到血红的双手,身体突然像是开闸一般放出汗水,浑身热气慢慢地散发出来。
他面无表情,冷漠地瞥了一眼缩在一旁捂着伤脚摸着破头惊恐地望着他的胖子伙夫。
胖子有点被这看死人一般的冷酷眼神吓到了,竟是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我只是个做饭的厨子而已,被逼无奈才跟着这群山贼打家劫舍的!小爷饶命啊!”
胖子说的话真假参半,一开始他的确是受山贼胁迫来山上做伙食的,但后来看山中日子快活,倒也乐得待在山里当贼,再后来跟着这帮家伙也杀过几个人,不过砍得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稍微壮硕些的他都不敢去招惹,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这就是他最大的本事,当然凭着这个本事他在山贼中也活的很是长久。
先前倘若不是看瘦子与少年僵持,他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张临寒不为所动,拔出扎在地上的小刀。
胖子偷偷眯向少年的眼珠子瞥到这一幕后顿时瞳孔紧缩,惊惧地尖叫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身上还有很多值钱事物,都给你!还有!还有我知道这帮山贼的宝贝都藏在何处,只求爷爷饶我一条贱命!”
少年似乎有些意动,点点头说道:“你先把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出来让我看看。”
“爷爷等着!”胖子如蒙大赦,低头摸向自己的衣兜。
然后他就再也没能抬起头。
一把小刀插入他的头颅,直至末柄。
“你”胖子两眼一翻白,倒地不起。
张临寒疲惫地拔出插在胖子头上的小刀,又往瘦子心脏、喉咙等致命部位连捅数下不是鞭尸,也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变态癖好,只是单纯地补刀防止这个滑不溜湫、生命力诡异的敌人临死反杀而已。
古今中外有多少好汉都倒在了反派的临死反扑之下,张临寒可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张临寒把小刀抹干净收回鞘中,双手在瘦子的尸体上摸来摸去。
他虽然不喜欢发死人财,但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拿一点是一点,没有浪费的道理。
没过多久,他便从瘦子身上搜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纸页泛黄的旧书,些许碎银和一块像是焚烧后留下的画布碎片从胖子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和好几张钱庄的银票随身带着小金库是个好习惯。
小舟默默地看着少年做完这些,一言不发。
一切完事,少年靠着溅上鲜血而显得有些湿滑的床沿缓缓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张临寒对蹲在一旁的女孩挥挥手道:“过来,让我抱抱。”
周小舟呆了一呆,而后像个小兔子一样冲到少年怀里。
张小九紧紧地拥抱着周小舟,感受着她小小身体的小小温暖,渐渐心安。
周小舟死死地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蹭掉即将流出来的泪水和鼻涕。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默默抬头,默默对视,然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嘶哑,笑的有些憨傻。
生死事了,活着万岁。
就在这时,房间外的楼道上传来了急促而迅疾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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