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难道是陈履谦?这么说背后指使之人乃是温贼?”钱谦益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说道。
“老师是说张汉儒是受首辅大人指使的?老师都已退居家乡八年了,温体仁为何还不放过老师?”戴士昌也是惊讶万分,老师与温体仁的恩怨他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温体仁在幕后指使,那么此事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钱谦益感觉到后心一阵冰凉,“好你个温体仁,八年了还不放过老夫!”他是最清楚温体仁有多狡诈的,当年就是温体仁一口咬定他在钱千秋科考案中收取贿赂,才导致入阁失败,闲居家乡达八年之久。
只是钱谦益始终不明白他为何被温体仁扳倒,在他心中实则是委屈至极的,他始终不认为自己有结党营私,自己乃是正人君子,君子怎么会结党呢?自古君子朋而不党。
这就是钱谦益这些自命为君子之人始终搞不懂的一件事,他们始终不认为自己有党,而在皇上眼中就不是这样了,当年钱谦益被温体仁弹劾结党,朝中大臣为钱谦益辩白的数不胜数,前仆后继,这在刚刚登基不久的崇祯看来,不正是结党吗?
此后的几日钱谦益忐忑不安的在家中等候朝廷使者到来,期间应天巡抚张国维、巡按路振飞等人分别写信安慰他,信中言道相信钱谦益并无结党营私,会向朝廷上疏为他辩白,这让钱谦益有些感动,毕竟还是有人支持他的。
殊料没过多久朝廷就派锦衣卫前来缉拿钱谦益与瞿式耜,将两人套上枷锁之后押往京师,听说锦衣卫前来拿人,二人的门生故旧纷纷前来为二人送行,人数多达几百人将整个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锦衣卫的番子对两人倒也客气,毕竟二人名气又大,在江南声望又高,不敢太过放肆,以免引发民变。
二人也是在押往京师的途中才从锦衣卫番子的口中得到确认,批准锁拿二人的票拟正是温体仁签发的,皇上也同意了,二人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心思此时彻底慌了。
原来当日温体仁接到状纸之后连夜向崇祯禀报,对于状纸的内容崇祯是怀疑的,毕竟钱谦益与瞿式耜二人已被罢官达八年之久,有什么能力做下这五十八条大罪。
不过温体仁早已有准备,将钱、瞿二人在江南种种为士子请托的事情一一列出,并拿出崇祯四年、七年的科举名单,指出其中复社成员都有哪些,占了多少名额,极力向崇祯鼓吹复社成员已占据朝廷的各个衙门,这些人都与二人有师生、故旧之情。正是这一条引起了崇祯的怀疑,当即下令由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派人将二人缉拿归案。
至于告御状的张汉儒则交由都察院、大理寺会同锦衣卫一同审理,查明状纸所言是否真实。
远在荆州的纪王朱桓则在钱谦益被缉拿入京的五天之后就收到了消息,他知道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温体仁这次躲不过去了,这些年他与温体仁暗地里多次呼应,得到温体仁的支持,如果此次温体仁倒台,他今后在朝中要依靠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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