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赵玄谨遵师命,在嵩山绝顶坐关修炼,方才一日。到了第二日巳牌时分,赵玄正在洞中修那八九玄功,忽然心意一动,只听得洞外隐隐有呼喝之声,便出来查看。
赵玄所在的山洞,是平日里广成子所居,位于一座山峰的峭壁上,洞口两旁有茂密的树丛,十分隐蔽。
赵玄出了洞,就在树丛里拿眼四望,只见不远处一悬崖边站着两个人,远远地看去,瞧着是两个普通人,一个中年人,身背弓箭,猎户打扮,一个稍微年老一些,却是樵夫打扮。那猎户站在悬崖边上,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宝剑悬空在崖外,猎户神情激愤,好像在说什么。
赵玄忙凝神去听,只听那猎户怒到:“周老大,你我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如今就为了这么一把破剑,就把我逼到死地,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们大家都拿不成。”
那樵夫周老大冷哼道:“自古宝剑就该配英雄,谅你有什么能耐,敢拿这剑?再说了,这是大家一起发现的,所谓见者有份,你凭什么敢独吞?”
赵玄听到这里,十分疑惑,怎么这年轻的身背弓箭的猎户反而怕这年老的周姓樵夫呢?他心中生疑,便也不去打搅,不动声色地藏在树后静听。
猎户道:“周老大,不必多说了,其中缘由,你我都心知肚明,也不必再找什么借口,今日以后,你我当年二十多年的江湖情义,便不在了,这剑,我是宁赌一口气,宁舍一条命,也不会教你得到!”
说着,不顾周老大的疾声呼喊,将身一纵,跳下了云雾缭绕的悬崖。周老大在崖上来不及拦住,走到悬崖边上朝下望,只见茫茫云海,哪里有半个人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老杨,我这也是没法子啊,似我等这些江湖武人,无不是朝思暮想遇到仙缘,如今这把剑有望踏入仙道,我又怎能不拼尽一切手段要拿到它,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够理解哥哥的苦衷吧。”
说完这话,周老大一瘸一拐地回望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赵玄见这樵夫离开,暗地寻思,不料想这二人为争一把剑而反目成仇,原来凭这剑可是有望踏入仙道,如今,那剑已经随着猎户一起坠落山崖,却正巧被我撞见,所谓天命与之,不取反受其咎呢,我正感缺少一把称手的兵刃入道,这不正是个天赐良机吗?
思虑及此,赵玄便出来到那崖边,朝下探视,见那茫茫云海翻滚,看不到下面任何情形,便捏动口诀,使了个土遁法,顺着山体往下落去。
赵玄行动极快,片刻功夫便到了悬崖底部,那底下是三座山峰之间形成的山涧,怪石嶙峋,枯松老树甚多,满目苍凉,在其中一棵被砸断了的枯树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那里,身旁扔着一把剑。
赵玄忙过去将那剑拿在手里端详,见那剑的剑鞘非常古朴,说不清是什么木什么皮做的,剑柄以青金铸就,饰以云雷纹,柄中央镶嵌着一块绿莹莹的美玉,抽出剑刃看时,见那雪亮也似的剑刃,在蒙蒙的日光照耀下竟微微泛出绿光,挥一挥好像一泓秋水,再细细端详时,才见那剑刃与剑柄出镌刻有两个小字,那是似篆非篆,似象非象,看上去应当是“陷仙”二字。
赵玄对以往的仙界秘闻所知不多,因此也没多加考虑,欣喜万分地将这剑悬在腰间。他刚要走,忽然心血来潮,拿杖在那猎户怀中翻了一下,却掉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赵玄忙捡到手中,见那书封面上写着《九天元魔都箓大法》。
赵玄哪知就里,同样喜滋滋地收入怀中。
重又上了山顶,回到洞府,赵玄便开始炼化这把宝剑,使它为自己所用。这剑却是无主之物,不过,毕竟是上古灵器,先天法宝,赵玄直炼了一天一夜才完全炼化,收入眉心之中。
第二日下午,广成子与寇谦归来,赵玄见了老师,觉得这剑早晚必要使用,毕竟瞒不住,再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将上项事说了一遍,但却只说有剑,却没提那书。殊不知天道茫茫,总给人一线之机,赵玄如果问书的事,那广成子福缘深厚,也不会对他隐瞒,少不得对他略解说一番,如今他既不问,自行修炼,便要承担因果,这是后话,却不多言。
广成子说道:“你身负天命,是有大作为的人,此剑是天意授予你,你可好生拿去祭练,不得怠慢,早晚必有大用处。”便说这剑来历,“此剑唤作陷仙,那便是陷仙剑了,乃是上古第一杀阵诛仙剑阵的四把镇门宝剑之一,一千多年前被我师弟玉鼎真人得到,后来他声称此剑被他封印埋藏,没想到居然又重见天日,还被你得到,徒儿,你好造化呀。”
赵玄一听是这剑是玉鼎师叔的,担忧道:“那老师,以后见了玉鼎师叔……”
广成子哈哈一笑:“无妨,此剑能够落到你的手中,便是与你有缘,他也无话可说,再说,你是我玉虚门人,又不是外人,无需多虑,只管收好就是。”
赵玄见老师如此说,便也放下心来。
三人便又在亭中坐定,广成子对赵玄道:“明诚,我此番回师门,掌教老爷对你有所任命。”赵玄一听,立马趴下叩头,口中称道:“弟子赵玄,躬听元始大天尊符诏。”广成子很满意,微笑点点头继续道:“因是南齐气数已尽,魏国当兴,老师命寇师弟下山辅佐北魏,以灭南齐,特命你为寇师弟帐下先锋官,随侍寇谦师弟左右,朝夕听命,不得怠慢,事成之后,老师自有封赏,你可清楚?”说到最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