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都佩戴完毕,官吏又奉上酒,富弼望着眼前这些年轻人,端着酒,大声道:“俊才们,老夫敬尔等一杯!祝你们明日为大宋栋梁!”
宾主对饮过后,富弼又把手一伸道:“状元郎,老夫扶你上马!”
富弼亲自引导三人出棚,只见仪仗已经摆好,是开封府尹的仪从,后面是‘三鼎甲的衔牌,以及官家钦赐的仪仗,长长的足有十几丈。
衔牌之后,一并排三匹马,居中那匹尤为显眼。全身一色白如冬雪,全身没有一根杂毛,马脖子下挂一个红绸鸾铃。体形壮硕优美,姿态俊逸昂扬,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状元郎,你可知道这马的来历?”
富弼为他持鞭坠蹬笑着说道:“此马名唤‘玉逍遥”血统高贵纯净,乃是官家最钟爱的御马,今日竟让你骑乘,这是多大的殊荣。”
赵毅只好又朝皇宫施礼致谢,这才接过缰绳,单脚踩镫,也不用富弼扶,长腿一跨,潇洒地翻身上马,引得观者一片叫好。
探花榜眼也依次上马,三人坐稳后,便听衙役们一齐高唱道:“状元巡街喽……”
这就是状元郎的跨马游街了,游街游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的汴梁大街,而是御街。
开封府的仪仗先行,其后是皇帝钦点状元诏令的敕黄,跟着是黄幡杂沓,多至数百面,各书新科进士之名于上,迎风招展,好不气派。多少爷娘指着那旗幡,教训自家儿孙,要好生读书,将来也挣到一面进士旗。
长街上锣鼓喧天、烟花齐放,香雾绦绕。爆竹、起火、冲天炮,如同开了锅一般连绵炸响起来。一座接着一座的彩坊间,人流如潮,万头攒动;汴京百姓们为了瞻仰状元郎的风采,挤过来,拥过去,声声呼叫,如狂如醉。好在御道两侧有栅栏,倒不用兵丁们再排人墙了。
长长的仪仗过后,但见今科状元郎,座下玉逍遥,手中持黄缰,披红簪花,缓缓策马而来。
只见他身着黄衫绿袍,头上方形垂檐皂纱重戴,左右两紫丝绦为缨,垂结于颌下,衬得他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孔,如这灿烂春日一般迷人,也引得街道两侧的楼上,那些金枝玉叶、贵胄之女们芳心大动。
京城贵女们怎能错过,这样正大光明欣赏大宋才子的机会?却又不能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她们便提前数月,订好了这一天的临街酒楼、店铺。有那好看热闹的、花痴病严重的,甚至在东华门外也订了地方,四更时分便呼朋引伴,去东华门欣赏状元唱名。
待唱名结束后,她们又赶紧坐车来到御街上,一边饮酒作乐,一边等着状元游街。
这时,就算没去东华门的贵女们,也已经知道三甲的姓名,尤其是状元郎的名字,已经被一张张檀口,不知念叨了多少遍。
自然关于他的一切,也被八卦少女们挖掘出来,献宝似的讲给众人听。
“这状元郎,莫非就是那‘何事秋风悲画扇,的赵旭之?”
“可不就是么,听说冬大家的白狐就是还是他教的呢。”这显然是歌迷,一脸花痴道:“状元郎真是好有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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