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王爷的信中只是说减税而不是免税哦!而且县衙必须要免费租用耕牛,耕牛在哪?你起码先把耕牛的事解决,我才能去和他们谈。”说完独孤谦扭头就走。
“你去哪!”郑云鹏不满道。
“去牢里。”
有位史学家曾半是无奈半是玩笑的说过,天下瘟疫半数源于牢狱。独孤谦不知是否为真,但狱中环境极差却是事实。而且从古至今,从上到下,狱政向来难有做到十全十美的。
河谷县大牢坐落于城郊,在它附近不足三里处便是乱葬岗。不知是图这离乱葬岗很近所以方便,还是因为有了这大牢才有这乱葬岗。独孤谦冷笑了声手拍在那牢门之上。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半百老汉,穿着一身泛着油光的狱卒公服推开了门。开门他也不问是谁便向独孤谦摊开了手,大抵是将独孤谦当成了来探监的百姓了。
独孤谦笑了一声将怀中的县尉大印放在了那狱卒掌中。“这是什么,我要的是钱,一贯是最低价,你给这破……”说到这他才看清了大印上的字,吓得他差点就跪下。
独孤谦扶起他笑道:“依朝廷规制,我还没有资格让你下跪,带我进去看看。”
“是,县……”
“嘘,别出声悄悄的带我进去瞧瞧。”独孤谦按住他的肩膀道。
河谷县是个小地方,可大牢却不算小。推开大门便是一个大院子,那院子长约一百余步,宽约二十余步。院墙的两侧是以一个个监牢房间组成,粗略一看两边相加大约有百余间。未进大牢之前独孤谦已经在外面看过了,所有监牢朝外的墙壁皆是由巨石砌成。除非一流高手,否则想越狱只能从院里而出。可就算这样,院中还是无一人看守,反而堆满了一堆杂物,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人呢!”独孤谦冷冷道。
“在那里面了!”老汉伸出满是油的右手指着前面,也就是院子最里面的房间道。
独孤谦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里面有人笑骂道:“老朱怎么去了那么久,家属看看就让他滚得了,快来就等你了。”
独孤谦一脚踹开门,道:“等他干什么啊!”入目是四个裸着上半身的大汉正围着一张桌子摇骰子,下注呢!每个人的脚边都是一堆鸡骨头和空酒坛子,也难怪刚刚开门的衙役满身是油。
“你他妈的是谁,竟然敢……”
“小沈别给我叫了,这是县尉大人。”领独孤谦进来的老朱头赶紧介绍道。
屋中四人听了就要给独孤谦见礼,独孤谦从怀中摸出一本名册拍在桌上,道:“名册上说,白天十人,夜里十人。这里怎么就你们五个,其他五人呢!”
“那个,那个小孙媳妇生孩子了,小候老娘生病了,小张家哥哥结婚……”
“哦!今天黄历上不是写宜下葬,怎么,也可以婚嫁?”独孤谦见先前那个姓沈的衙役还想狡辩,一拍桌子怒道:“就算都有事,不会有人顶替吗。就你们五个有人越狱能招架得了。”
“就凭他们,爬都爬不起来了,还能逃。”站在最后一个瘦猴样的男人道。
“爬都爬不起来。”闻言,独孤谦心中一紧,刚刚他穿过整个院子确实没有听到监牢中犯人的任何声音。“带我一间一间的去看看。”
“县尉大人,不用了吧!”
“不用了。”独孤谦一把将桌上的骰子捏的粉碎。
“用,用,当然用。”姓沈的衙役一路小跑的出去打开了旁边监牢的门。一开门,独孤谦便闻到了一股恶臭,要进去看看时却被那个老朱给拦住了,“吃的喝的拉的全在里面,大人您就别去了吧!免得冲着大人您。”
独孤谦拨开老朱走了进去,在窄窄的监牢中布满了一滩黑色的东西,应该是粪便和食物混合后的残留。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就趴在上面,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给固定在了墙上。“他犯了什么罪。”
“偷了县里李大户家的金器。”
“偷金器不是死罪吧!把铁链给我解了,人给我拖出来。”
“拖出来做甚?”
“做甚,让你们把里面给我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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