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穗吃饱喝足,到厨房打了两盆水,擦洗完身子,清理好破皮的伤口,一身清爽后,才拿了把火钳到偏屋,捂着鼻子,嫌弃地夹走孙二狗嘴里的布条。
根本不用霍穗费心逼问,孙二狗可以说话的第一瞬间,就出卖董建莲,求霍穗宽恕。
还说他愿意出一百块,赔偿霍穗,让霍穗放了他。
“呵,难不成你的命,才值一百?老娘被你们坑这么惨,受了这许多罪。你觉得,一百块,能弥补什么?”
孙二狗:……明明他受的罪更大,好吗!
这杀星才多大啊?呵呵,一口一个老娘,她真正的老娘也不管管她。
董家人也太缺德了,就这么把她放出来祸害人,坑死人不偿命呀。
孙二狗假哭,试图跟霍穗卖惨,把他三岁啃树皮,五岁吃土的老黄历都翻出来,还说自家老老小小一大堆,都病殃殃的,家里穷得快吃不起饭了。
霍穗饶有兴致地听他胡扯,最后还拍巴掌,夸他演得好。
接着,就松开他一只手,微笑着卸下他一条胳膊。
呜呜呜!
孙二狗这下是真哭了:“祖宗!住手啊!两百怎么样?那,那三百?啊啊啊啊啊!!!!五、五百,不能再多了!我的手!呜呜呜呜呜……”
“又不是真断了,你哭什么。”霍穗扯扯她弄折的孙二狗的手臂,看他嚎啕哭丧了好一会儿,才给他接上。
“你们当拐子的,还能没钱?你就别跟我哭穷了,爽快点,说吧,掏多少?”
孙二狗吸着鼻涕,动动手,真好啦!
他喜极而泣:“没断就好,没断就好。”
感觉到霍穗不悦的目光,他肉痛道:“那我再加一百。六百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的数了。”
“头伸过来,我也不缺六百,不如砍了你的狗头,也算为民除害。”霍穗把刀比在孙二狗头上。
孙二狗单手给霍穗作揖求饶,痛哭流涕:“不要啊!!祖宗饶命哪!”
“那,那我出、出七百,不,八、八百,总行了吧!我只有这么多了,真的!不骗你。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不如你给我一个痛快。”
霍穗面无表情审视孙二狗半晌,把他看得抖成风中飘摇的狗尾巴花,才说:“行吧。八百就八百。钱在哪儿?我可不接受赊账。”
“我两只鞋垫下和袜子里的钱,加起来有三百,衣服的口袋里有五十。院门口进来右手边那块大石头下有一百。厨房的腌菜罐子里有一百,后面那鸡笼的槽子下有五十。另外两百,都在这间偏屋的床底下埋着。”
孙二狗打心底怕霍穗,不敢再耍花样,把藏在身上和这座荒凉的破宅子里的钱,都告诉她。
他当然不可能只有这八百块。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不缺钱。八百也就是两三个小孩儿的身价。
但他爱财如命,舍掉这八百,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从来只有他赚别人的钱。这次轮到他大出血,孙二狗心都碎了。
虽然做拐子赚钱,可各个环节也需要诸多打点,还得养小弟,很是费钱。
孙二狗真正到手的钱,不过利润的十之二三。即便如此,他一年也有三五千的进账。
也不怪他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干这行。
霍穗只想要点补偿,没想逼他狗急跳墙,跟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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