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雨下着下着就停了下来。
四周光线微弱,邢云借着微弱的光芒,搀扶着伤重昏迷的赵心川,往来路走去。
赵心川因为失血过多,已然昏迷了过去,整个人软绵绵的,犹如一个死人。
他这样子,就好比醉酒的酒鬼,一般人可拉拽搀扶不动,但邢云搀扶着他,走在小巷子里,脚步飞快,好像搀着个没有重量的纸人似的。
邢云原本打算把赵心川搀回医馆,但后来一想,觉得可能不行。
彭乾吾这一伞尖刺入赵心川的背部,虽然在最后关头,因为邢云一招隔山打牛的九龙合璧,错开了心脏要害,却也伤到了其他地方,崔氏医馆虽然是治病卖药的地方,但精通医术的崔道宁已经死了,自己只能治些简单的跌打损伤,何安下才跟了崔道宁没多久,估计也没有学到多少医术。
况且何安下现在估计还在寺庙里面,跟着如松长老忏悔,就算找回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或许……可以去一元观,去找那里的道士医治。”邢云恍惚想起崔道宁曾经提到过的一个道士。
崔道宁在还俗开医馆之前,也是山上的道士,后来为了一个上山进香的女香客,这才弃道还俗,取了那个女香客为妻,又从弟弟崔道融手中接过了将要被卖掉的医馆,重新经营起了医馆的名声。
崔道宁虽然还俗,但因为曾经是个道士,因此寻常的时候,也常到附近的道观里面,和道观里的道士论论道经,做些功德,添些香油钱什么的。
陈塘镇虽然是小镇,却也有着几处道观,其中一座,就在崔氏医馆斜对院不远的后街,名为一元观,是一个小道观。
崔道宁经常到一元观进香,一来二去的,也就跟观里的观主结识了。
据崔道宁说,这一元观的观主还是个岐黄高手,医术精湛,只是不开医馆治病,因此鲜为人知罢了。
“希望这一元观的观主真如崔道宁说的那样,是个杏林妙手吧!”
想到这里,邢云脚步加快,直往一元观的方向行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邢云搀扶着赵心川来到了医馆斜对面的后街,站在了一元观的门口。
此时夜色渐深,后街附近的居民都已经熄灯休息,到处黑呼呼的一片,只有道观门口檐下还点着一盏油灯,泛着晕黄的光芒。
邢云连续敲了敲门,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心中估计道观中的道士可能已经睡下。
当下不再犹豫,抱着赵心川,脚一蹬地,身体凭空拔地而起,犹如猿猴跳涧般高高跃起,直接越过了道观的围墙,落到了围墙之内。
这一元观邢云之前并没有来过,此时进来一看,占地到颇为宽广。
一元观,从进门的地方开始,就是一个广场,沿着正中央往上,是十来阶的台阶,上了台阶,是一块由青石铺就的平地,靠着台阶两侧的地方,各有一颗两人怀抱大的古树,枯枝败叶落满了这块平地。
平地之上,又是十来步的台阶,上面是三清宝殿。
宝殿关着门,静悄悄的,从纸糊的窗户往里看,只能看到三清道祖神像前,摆着瓜果贡品,香烛金灯,炉盏内灯火不息,轻烟袅袅。
邢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人家道观接待香客进香的地方,道士居住修行的地方另有其他偏堂。
好在道观中的建筑不多,除了这正中间的三清宝殿之外,也只有其他三两处偏堂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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