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笑着说:“不必了,贵堂与我打交道数年,从来就没有过与清单不符的事儿。浪丹师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叫了一名店员,仔细清点药材。
辛晗问道:“刘大掌柜,前次委托您帮忙打听的事儿,可有消息了?”
刘掌柜微笑道:“贵上托办的事儿,我们仁心堂自然全力以赴。已经有一些消息了,我们里面说吧。”
辛晗喜道:“好!有劳大掌柜了。”他吩咐令狐真和余末天二人带着一帮孩子在店铺内外逛逛,他自和浪逍遥跟着掌柜进入细谈。
令狐真和余末天并没有什么要采买的,便到内堂的雅座喝茶休息。其余孩子则分作三个小组,各由方碧瑶、黄立威、刘楚生带队,宇凌飞、侯格非、尚东三人自然跟着方碧瑶一组。约定半个时辰以内自由活动,半个时辰以后必须回到店铺集中。孩子们等的就是这一刻,早就蠢蠢欲动,即刻分组散开四处游荡。
辛晗、浪逍遥跟着掌柜从店铺的后门穿过院子,又穿过一个回廊,才到丹药房里面的一个静室。
三人分开坐下。刘掌柜沏上香茶,道:“贵上所托的龙血丸,去年确曾拍卖过二颗,是在中京府的一家典当行拍卖的。拍卖价也确是一万五千两。”
中京府是南夷州的都城所在,离新圻县有数百里之遥,天猎堂众人都未曾去过,因此也无缘有机会去参与拍卖。
辛晗问道:“可知是哪个宗门或者是哪位丹师出的?下一次可有机会再有此类丹药拍卖?”
刘掌柜道:“这龙血丸的配方当中有几味特殊灵材,寻常丹师实难以配齐。因此照我猜测,应是大宗门当中的丹师,才有机会炼制龙血丸,而大宗门对于丹师的保护和管制,又是特别的严格,因此龙血丸如何能流到典当行中,本身就是一个未解之谜。因此虽然我等尽了全力,也实在难以打听出到底是谁炼制和委托拍卖的。”
浪逍遥急道:“那岂不是说,今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碰到龙血丸拍卖了?”
刘掌柜叹了口气,道:“事实确是如此,如果没有机缘,可能今后就再也碰不上了。不过浪丹师也不用着急,虽然我们不知道龙血丸何时会再次拍卖,但我们已知道是谁拍走了这两颗丹药。”
辛晗本来内心有些冰凉,此刻又再度燃起一丝希望,问道:“哦,那到底是谁?他们用了没有?”
刘掌柜道:“客户身份对于典当行来说是极其敏感的,是万万不能说的,这可是典当行立身之本。我们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打听到的。这两个客户,一个别县的宗派剑尊门,另一个近在眼前,就是你们的邻居,也是我们仁心堂的大客户-----阴灵教!”
浪逍遥、辛晗二人大吃一惊,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阴灵教近在咫尺,至少眼前有了一条门路。忧的是阴灵教或许已经用掉了这颗灵丹,即使没有用掉,但阴灵教十分跋扈,长期以来对他们存有警惕排挤之心。此时要找他们商议转让这颗龙血丸,难保他们不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上一个大竹杠。
辛晗把担忧说了,在静室里三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十全的方案。刘掌柜提示二人,馆长大人司马峻虽然武功不高,却长袖善舞,善于处理阴灵教内外部关系,生性较为贪婪好色,或许可以花些代价,从他这里寻些出路。辛晗和浪逍遥想了想,也觉得只好从他这里先行试试。
再说宇凌飞等人跟着方碧瑶在店铺里逛荡,首先到灵材柜台,他们一眼就看到熟悉的蓝芯草精油,其中天猎堂所制的蓝芯草精油赫然在列,每瓶标价七两银子,但同样容量的其他地方所制的蓝芯草精油却只要五两银子。他们觉得有些奇怪,便询问了伙计,伙计答复因为天猎堂的蓝芯草精油纯度高达十成,而别的地方提炼的蓝芯草精油纯度只能达到九成五左右,是以天猎堂精油价格便比别人高出四成。
方碧瑶知道这是宇凌飞的功劳,于是侧头冲他点了点头,嫣然笑了一下,又暗暗朝宇凌飞竖了一个大拇指。宇凌飞顿感脸上有光,即刻鼻子朝天,摆了摆手,嘴里连连道:“不算啥,不算啥啦。”侯格非、尚东见他一副臭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胳膊,一人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宇凌飞大声呼痛。店员知他们是天猎堂的孩子在打闹,倒也不去管他们。
柜台里还陈列着很多灵材,各种灵材按照品阶标价,高品阶和低品阶的差价甚大。而天猎堂所制的灵材,大多数标价要比别家的要高上一些,品阶也要高上一些。这让几个孩子颇觉自豪,同时也深深理解,浪师傅在药铺当中对他们严格要求,乃是为了维护天猎堂的声誉,使得天猎堂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得到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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