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之后,太医就到了,给夏晚柔把脉。

穆司言特地没有出门,亲自盯着太医把脉。

这位太医姓沈,外面传言说这位沈太医有一位独子,早年被穆司言逼着吃了一把毒药,坏了身子,从此得每日一根人参吊命。沈太医家虽然是小康之家,也负担不起每日一根人参,于是穆司言吩咐人每个月送三十根人参到沈府。

为着这每个月的三十根人参,沈家人不但不敢恨穆司言,还得对穆司言感恩戴德。沈太医医术不错,穆司言几次危机,都是他费心费力给治好了的。

夏晚柔没有听过这个传言。

但是府上两个粗使婆子凑在一处谈论这个,被青娅听到了,青娅特地来和夏晚柔说了这件事。

她压低了声音对夏晚柔说道:“若是这样,这位沈太医心里必然含着怨恨,他若是在娘娘的身体做手脚怎么办?不如让王爷将人退回去,重新换一个来。”

夏晚柔却摇了摇头:“可以,但没有必要。王爷之前几次遇险,都是沈太医救过来的,若是他对王爷心存怨恨,只需要不管王爷死活就好。”

她并不相信这个传言,琅王殿下脾气狠戾,府中下人多不敢谈论他,那两个粗使婆子偏偏谈论起来,又偏偏被青娅听到了,这里面说是没有人在算计,打死夏晚柔也不相信。

青娅却小心谨慎得很,她担忧道:“沈太医不敢让王爷出事,那是为着每个月多三十根人参,王爷若是出了事,他的儿子可就没有人参吊命了。奴婢听说医术越好,救人越在行的太医,害人就越有本事,他若有心,完全可以在害人的同时将自己摘出去。到时候娘娘您可就白白丢了性命。”

“你能想到,王爷焉想不到?”夏晚柔失笑,“走吧,出去让沈太医给我把脉,别让人家等久了,觉得我这个年轻的王妃太过猖狂。”

夏晚柔提到穆司言,青娅就没了话,只好将满心的忧心仲仲压下,随着夏晚柔朝外间走去。

沈太医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干干瘦瘦的,看起来仿佛人生吃了很多苦一般。

穆司言坐在主位,夏晚柔和青娅到的时候,沈太医亲自背着药箱,低着头站在那里,两人分明没有交谈,可他这个样子却像是正在受训的士兵。

“参见王妃娘娘。”

夏晚柔的出现像是湖面上丢了一颗小石子,惊醒了沈太医,朝着夏晚柔迎上去一步,纳头便拜。

穆司言冷眼看着,什么也没有说。

夏晚柔扫了眼穆司言的态度,然后依着他的神色,对沈太医说道:“不必多礼,尽快把脉吧!”

冷淡又疏离。

沈太医一点都不在乎这冷淡疏离,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甜头一般,态度巴结而急切,弓着腰上前,拿了小药枕,恭敬的请夏晚柔将手搭上去。

夏晚柔随意将手放了上去。

沈太医小心翼翼的在夏晚柔手腕上系了一根极其细的丝线,然后将丝线绷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丝线上面。

悬丝诊脉!

夏晚柔和青娅都瞪大了眼睛。

据夏晚柔所知,整个太医院,有这等本事的太医也寥寥无几,沈太医看起来平平无奇,居然是个神医!

这等神医,素来是宫中贵人和宫外权贵巴结的对象,他居然会因为缺那三十根人参,而对穆司言这个“仇人”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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