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简略收拾一番,捉起安睡的桃面少女,好好叮嘱了一阵,便头也不回的随着凤帝进了宫。

“舍得吗?”凤帝稳稳坐在坚韧矫健的马背上,马儿走在轿子左侧。

秋风徐徐吹动,随着时而翻起的轿帘,隐约见到女子臻首轻轻靠在轿栏上,眼睑合着,似是在小憩。

“有什么舍不得的,都老夫老妻了,总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吧。”女子淡淡回道。

凤帝心生愉悦之情,不禁笑出声来,“这么多年,你总算腻了他。”

“什么他他他的,真是没大没小。”女子轻声斥道,却并未有半分不悦的神情。

凤帝唇角挂着笑,抬眼望着比起十年前更加繁华有序的京都街巷,发自内心的生出自豪的归属感,凤目划过一间十分古朴的书斋,凤帝陡然想起什么,旋即问道:“试卷的最后一题是什么意思?”

女子兀自睁开双眸,眸光清亮如月,“那是远在海外之国的语言,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进宫?”

“就这么简单?”凤帝挑眉,淡淡疑虑涌出。

女子微微颔首,“对知道这种语言的人来说十分简单,可对不懂之人却是难如登天。”

“确实!不过你怎么知晓海外远处还有其他天地?还知晓他们的语言?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女子悠悠叹了一声,凤帝随即不在追问,“那玉戈作何回答?”

“为了真相!”

真相?进宫能找寻什么真相?凤帝摇了摇头。

既然玉戈答出了最后一题,说明她也知晓这种语言,在她这里问不出的事他就不会问别人吗?

安兆德早已入宫整顿,特地将勤政殿的偏殿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翻新一番,布置的十分清幽雅致,室内燃上上好的檀香,极具韵味。

凤帝与女子十分惬意的说说笑笑,好不欢快的进了宫,直奔勤政殿而来。

见到焕然一新的勤政殿偏殿,女子满意的点点头,只是让人去了檀香的炉鼎,偏心安理得的安顿了下来。

翌日,秋爽高阔的天气毫无征兆的一变,淅淅沥沥的下起微凉的秋雨来。整座皇城似烟雾缭绕,朦朦胧胧,宛若遮了一层纱衣。

明心殿的气氛也是陡然一凝,原是出于左御史温自有上奏的奏疏。

凤帝凉凉的扫了温自有一眼,温自有依旧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皇上,南阳苏府通敌卖国一案证据不足,不能坐实,此案不能仅凭几封书信就此盖棺定论啊!”

兵部尚书水逸翩然出列,面色紧绷道:“臣复议,前南阳知府苏承为官清正廉明,政绩斐然,是断然不会做出通敌卖国这等不忠不义的勾当的。”

国子监祭酒玉临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对于现任南阳知府言孝仁呈上苏承通敌的证据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可心下却十分哀痛。

且不论苏承与玉临的关系,单说苏承的正直不屙的品性,玉临就敢打包票说苏承通敌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况且苏承是他的妹婿,师妹安愿的夫人,亦是近在宫中化名玉戈的苏浅璧的父亲,他就更不可能做出这等祸事。

一月前,苏府之事经八百里加急紧急传入朝政中枢,朝堂之上就对此事争论不休,凤帝也是怒不可写,不说苏承通敌一事真伪,光只提苏府满门被灭一事就令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大燕国泰民安了好些年,许久不曾出现这等灭门惨案,被杀的还是朝中重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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