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意思可就更加明显,皇后是后宫之主,管理是后宫的女人,也是凤帝的女人,而不是凤帝。
皇后虽然看似中庸,但亦十分聪慧,不让她就不会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稳坐五年的皇后之位。
皇后当即脸白如纸,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臣妾别无他意,只恐前朝那些御史们争吵不停,扰了皇上清净。”
凤帝凤目幽幽,微哑夹杂着几丝凉意的声音在皇后耳边响起,“若无它事,皇后便回去吧。”
皇后高昂着头,走的极慢,呼吸沉重,心下一片荒凉,却努力的维持着皇后雍容华贵的做派。
“娘娘,你脸色十分不好,可是身体不适?”秋菊扶着皇后的肩臂,担忧的问道。
“本宫无事。”皇后臻首微抬,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看吧,高高的天空之上只有云朵能与太阳相伴。”
皇后拂下秋菊的双手,端庄的走在宽阔的宫道上。
盈月哭哭啼啼了半天,说是自己没答好,吵嚷着让她来皇上这探探消息,她便来了,只是没想到只提了一句选妃考核之事,便被凤帝喝退了。
五年了,她不是早就清楚凤帝说一不二的性子了吗?怎么会为了胞妹就在这事上犯了糊涂。
果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还是当好她的皇后吧,至于家里的身边的还有宫里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秋菊眉头稍动,垂下头,默默跟在皇后身后。
凤帝思虑受阻,郁郁烦躁的厉害,当即换了便装,急匆匆的策马出宫。
凤帝一袭暗纹织就的素白锦袍,乌黑的发丝着白缎束起,通体无半点装饰,与京中贵家公子做派无疑。
安兆德骑着一匹枣红色四肢低矮的母马,急急的挥动着手上的马鞭,额上已是满头大汗。
不着急不行了,不然以皇上策马的速度,他一晃神的功夫,皇上的身影准就不见了。
关键是,高头大马,他一个宦官不敢骑啊!
额上汗珠紧密的滴落下来,顺着微眯眼角的沟壑流进眼里,实在是撑不住了,安兆德一手紧抓马缰,一手顺着袖子狠狠的摸了摸脸颊。
没了汗珠遮眼,舒适的安兆德吐出一口气来。
可是,凤帝呢?
安兆德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真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凤帝的踪迹。他十分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可是眼睛怎么眨巴,面前也没有凤帝的身影。
对了,凤帝肯定又去问月小筑了。
有了计较,安兆德一甩马鞭,当街策马狂奔起来。
西郊,背临燕山,怀抱镜月湖一角,是谓问月小筑。
到达问月小筑时,安兆德已然气喘的到站不住脚的地步。他翻着白眼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安兆德一步一个踉跄,十分艰难的扣响门扉。
不多时,一位青衣桃面少女从门缝里猫出头来,“你是上次随大哥哥来的那位?”
安兆德早就瘫软在地,听闻桃面少女的问话,头如捣蒜的应着。
这小姑娘记性真好。
“那位大哥哥……在贵府吗?”
“在呢,正和夫人在煮酒作画呢。”桃面少女敞开大门,十分欣喜的请了安兆德进门。
安兆德内心却是痛呼一声:皇上中毒愈来愈深啊!都和夫人开始煮酒作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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