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笑着和华老夫人寒暄:“说得正是呢,她八月初一的生辰,正赶上盛暑已过,天未转凉,月子里好过,几个孩子里,她小时候最让人省心的,不哭不闹,饿了才哼唧两声,逢人就笑。”
再没想到,大了后方知道这才是讨父母债的,心里可以这么想,当着满堂宾客却不能说出来,依然挂着笑道:“我昨日看她还那么大点儿,拿包被裹着,转眼就那么大了。”
华老夫人拍着黄氏的手道:“这就是咱们做娘的心了,我看皇后娘娘也是如此,看着陶文姜倒想着皇后娘娘当年来。”
黄氏忙道:“她哪里敢比皇后娘娘。”
华老夫人哎了一声,嗔道:“你也太谦了,这就可厌了,满京城的闺秀都堆在一起扒拉,能跟咱们文姜人才比肩的能有几个?”
华老夫人因着一些说不出口的心事,爱煞了陶文姜,在她眼里,再没哪家闺秀能这般合心意的,眼见着华明澜一天胜似一天的着紧她,皇后娘娘那儿都给她放了口风,心里早就有了数,只还不知陶家的意思,听闻陶家要给陶文姜做及笄礼,索性就做了回不速之客,带了礼物就登门了。
华老夫人这一来,倒给黄氏添了一桩麻烦,及笄礼上本请了德高望重的李老夫人做陶文姜的正宾,各方面都合适不过,可华老夫人一来先问正宾是哪一位,李老夫人刚一搭话,华老夫人便开口要抢了这差使去,这不太合规矩,可华老夫人并未仗着身份压人,倒是言辞恳恳的与李老夫人相商。
李老夫人也是个人精,在华老夫人这里得了一声“老姐姐”,哪里会跟皇帝丈母娘拿架子,充大头,道了一声陶家姑娘好福气,也就甘愿让了。
华老夫人的言行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是另一番样子了,黄氏摸不清她路数,只能见招拆招,想着及笄礼后先与李老夫人定下换庚帖的日子,华家这样一出又一出的,她实是承受不起。
华老夫人眼顾了一圈,见多数是六部里的官家夫人,小姐,就又问道:“不知今天哪个是司者,哪个又是赞者?”
黄氏答道:“麻烦她大姐姐叫文琳的做了司者,庄大士的义女庄秀是赞者。”
华老夫人不太满意,皇后娘娘当初那么难为,还请了一个县主做了司者,一个郡主做赞者呢,又想着这两位必是陶文姜好友,便笑道:“是哪两位,快出来让我看看。”
庄秀和陶文琳携着手,走到华老夫人面前,福了一礼。
华老夫人笑笑,都赞了一声,让童妈妈捧了一对红宝石镶珠金项圈出来给她们,那宝石足有指甲那么大,南珠也圆润,算得是重礼了。
庄秀和陶文琳脸红红,又蹲了福礼也都收了。
华老夫人又问道:“文姜现下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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