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看,人群百态,就移不开眼了,自然跟着余光里的那道黑衣走,走着走着落座于一红木桌旁,脑袋还偏着看向楼下。
姝蕖道:“你...不与他们一起?”
陆芙鸳这才偏回头,顺着姝蕖指间望了个来回,望见一个冰块脸和一个假笑脸,外加一道淡雅青衫正执着小二递上来的菜牌,再瞧见那冰块跟假笑,即刻嫌弃地收回视线摆了摆手,冲姝蕖道:
“你一个人吃饭太冷清了!我自然是来陪你的~”
前半段听得姝蕖微微一愣,心生热流,后半段语间带了些痞气又令她面显僵硬,凑巧有小二递上来一盘菜牌,姝蕖才缓和面色,低下头淡淡扫着。
陆芙鸳终于从一楼大厅移开了视线,此刻凑去与姝蕖坐在了一起,跟着她看菜式。
余光有人凑近,姝蕖偏头看去,方才与陆芙鸳同坐一辆车,一路上来似是也习惯她喜欢挨挨蹭蹭,此刻虽僵硬着身子,但未移开,破天荒的任她扒着自己手臂还凑来一颗脑袋。
陆芙鸳一手指了一道菜牌,道:“香芋甜羹!”
姝蕖随眼望去,淡淡地取下了那块菜牌,递给身旁手上端了个木盘的小二。
小二将盘凑近一接,一贯活络道:“这香芋甜羹可好吃了!是掌柜的他母娘从小喂他喝到大的,姑娘尝了包甜口!”
闻言,陆芙鸳神色微僵,盯了那盘良久,默默退去一旁。
姝蕖见她如此,半晌才缓缓地道:”怎么了?“
孰知她又若无其事地笑开道:“什么?我是觉得,你面上冷心不冷呀!我一指你就取了牌子!”
姝蕖别开眼,移回菜牌上,冷冷道:“是我自己想吃。”
陆芙鸳又蹭了上来,话语如蒙蜜渍:“你就是点给我吃的嘛~”
那旁,墨衍眉尖微微跳动。
卞无秋落座于他身侧,正接下对面白榆怀递来的菜牌,柔声问着墨衍想吃些什么,却发觉他视线落远,只得温言喊了几声,墨衍才侧目望她。
卞无秋道:“容恕,你想吃些什么?”
墨衍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红木菜牌,其声一贯淡淡,此刻却是冷声道:“甜羹。”
卞无秋:“......”
虽有些奇怪,这甜羹一听便是小孩吃的玩意儿,偏他脸不红气不喘吐字冰冷,又让人不太敢追问,卞无秋面容有霎时僵硬,旋即又是温和笑来,取下刻着’甜羹‘二字的菜牌,轻手放在桌旁小二捧的木盘子里。
白榆怀闻声则稍稍抬了视线,落去那菜牌,再下意识落去远桌的陆芙鸳,道:“容恕还挺爱吃甜羹的,特别是香芋做的。”
此言一出,墨衍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白榆怀即刻闭嘴,垂下头摸着暖玉,似在认真欣赏这块色泽润滑、如脂般细腻的美玉。
再取了一通,小二笑容可掬地躬身退下,白榆怀趁上菜的空隙,与墨衍和卞无秋道着请凤事宜。
这旁,陆芙鸳挨在姝蕖臂间,一双眼扫来扫去,一会儿落去一楼,看了良晌菜还未上,她却不觉百无聊赖,而是盯着各色的人有些津津有味。
姝蕖不知何时已然执了一本书册,任陆芙鸳如何挨蹭,仍岿然不动,面色平静地扫着。
陆芙鸳看着看着,忽然二楼远桌传来一阵极为做作的娇嗔,她偏头将视线掠去,只见一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的罗衣女子正由一油面滑头,满身横肉的油腻男子揽在怀里,那女子面色潮红,此刻抬头附在男子略显富贵的肥耳边又呢喃了些什么,那男子被酥得虎躯一颤,抬起一根粗肥的食指挑在女子下颚,声音比面容更为油腻:
“美人儿,你让爷好生喜欢!好生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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