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挚并不答话,怀梦也识趣,把藤纸折了几折,包入香囊中,交予侍儿。

刘娥不多时便来了,神色慌乱,潘挚见此领着她入内,刘娥看见受益湿湿的头发,眼帘还有泪痕的受益,也是一惊。

“怎么回事,受益怎么会……”

潘挚手抵在唇间,眼神示意怀梦,怀梦了然,把殿内宫人遣退。

潘挚这才说道:“大约是你的好姊妹,杨金玉做的事吧。”

刘娥微有些恼火,然而当着外人的面不敢表露:“不可能。”

潘挚则反问道:“为什么?”

“金玉十二岁时入潜邸,无所依靠,一直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官家登基,我与她一同入了大内,十几年了,我看着她长大,她的性情为人,我是很是清楚,否则我岂会将受益放心交予她,受益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他是我的命脉。”

“那圣人娘娘是认为,是我的猜测有误?”

“我并非此意,或是宫人……”

“无论有无人指使,受益所受的罪,都是你的过错,圣人娘娘可看的明白。”

“我,我……”

“今早在延庆殿,我方听官家言说,受益病了,病中思念母亲,杨金玉求告官家,送回正阳宫养病,待病好了再交还她照料。若我猜测无措,这个时辰,受益该是正阳宫歇息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被一捆麻袋扔入湖水,若非我今日出来与怀梦商议要事,今日你见着的就是受益的尸身,那时你还有什么可以保住你如今的地位。”

刘娥冷汗涔涔,抓住受益的手,受益浑身滚烫,小脸红红的。

“你志在大事,可后宫才是你的责任,没了后宫,你连前朝都不能插手。刘娥,你可曾想过,若我没有回京,这一切,你是否都能保得住?”

刘娥被戳穿了心事,手抖得愈发厉害,眼眶也在刹那间变得湿红,任谁都瞧不出来,她此刻究竟在后怕什么。

潘挚话刚说完,忽觉头晕,幸而怀梦就在身后及时扶住。

“挚儿,挚儿,你怎么了?”刘娥急忙上前搀住。

怀梦道:“娘娘的病尚未痊愈,方才为救六皇子跳了湖,一心等着圣人娘娘来,还不曾歇息过半刻。”

“你既病着何苦还出来。”

“一场大火,大内乱糟糟的,若非如此我岂能走动,歹人焉能浑水摸鱼。”

刘娥也觉头疼,她矮下身子,抱起受益。

潘挚道:“把李才人受惊小产的消息散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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