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儿说话声音很轻但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脸上挂着怯怯的表情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依然坚强的道出真像。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同情弱者的,加上昱儿本就是萌萌哒小帅哥一枚,瞬间俘获了一大帮人。
步卿舞向昱儿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昱儿受到鼓舞,继续卖力的说道:“娘亲说过,人生病本就是脆弱的,但是是最可怕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人群中有人顺着昱儿的话问道:“是什么?”
昱儿清了清嗓子回道:“最可怕的是遇到庸医啊,自己无能却连累着病人跟着判死刑,病人可是无辜的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可怕。”
“太可怕了。”
围观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三灾五难的,这些大夫治病也不完全透明,倘若一副药弄错那他们的小命可就要还给老天爷了。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岳神医和掌柜脸成了猪肝色。
“哪来的野孩子,跑我们妙医堂门口胡说八道来了。”妙医堂掌柜见昱儿穿着普通,颜色也洗的发旧了,断定不是权贵之家的孩子,面露凶相的大声呵斥道。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人群中的议论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掌柜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他,并且还是在妙医堂,他自己地盘的门口,这么响亮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左手捂着火辣辣疼痛的左脸,右手指着不知何时站到他对面的步卿舞:“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将掌柜要说的话全部堵在嘴里。
“野孩子?你是眼睛被鸡啄了还是脑子被狗吃了,像你这种没眼色又没头脑的看门狗都能混个妙医堂的掌柜,看来这妙医堂可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没什么治病救人的能耐,恃强凌弱的本事倒是不小。”
世人怎么看待她都无所谓,但是她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昱儿,虽说昱儿心智远高于同龄的孩子,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步卿舞知道昱儿特别在意他没有父亲,特别在意别人说他是野孩子,刚刚的一撇,昱儿委屈又隐忍的小脸瞬间让她愤怒到极点。
掌柜不欲与步卿舞多说,招呼两个伙计过来要绑步卿舞,伙计刚伸过来一只胳膊,步卿舞眼前悠然出现两道褐色身影,将伙计一脚踢翻在地,正是那前来求医的男子。
两人将步卿舞挡在背后,摆出随时开战的架势,出声问道:“你真能救我们大哥。”
“自然。”步卿舞回答的笃定。
男子一拳直击另一个跑趟面门,跑趟迅速后退,却跟身后的掌柜撞在一起,两人一齐倒地,男子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的岳神医一眼,岳神医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抖索着不自觉退后两步。
两名男子转过身来,躬身恳求道:“请夫人就我门兄长一命,我兄弟三人定会报答夫人大恩。”
经过这么一闹,昱儿已经不再沮丧,小孩子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步卿舞见昱儿恢复如常,当下不再耽搁,扶着病者坐立起来,从药箱掏出三根银针,两根扎在太阳穴,一根扎在后颈,然后呼唤病者的两名兄弟,一人一边将病者扶好,步卿舞绕道病者背后,猛的在病者后心处用力一拍,“哇~”的一声,病者吐出了一口黑血出来,接着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步卿舞收回银针,扶着病者躺平,重新把了脉,还好,人虽然还没醒,呼吸越发顺畅,脉搏逐渐有力。
步卿舞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告诉病者的两名兄弟:“好了,你们大哥原是一口气憋住没提上来,上不来下不去的给卡住了,只要这口气出来也就好了,不用吃药,养上个把月就能好。”
卿舞说的轻巧,周围的人除了昱儿之外全都好似被人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的定定的看着步卿舞,难道是一个月太长了,步卿舞想着,于是轻咳了一声:“若是身体底子好,半个月恢复如常也不是不可能。”
沉浸在震惊中的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又被步卿舞给震了第二轮,那可是两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人啊,就这样被眼前这年轻夫人三针给夺了回来,甚至连药材都不用,如何让人不震惊呢。从此后,江湖上便有了关于三针夺命的传说,这些都是后话了。
还是那两兄弟率先反应过来,齐齐跪在步卿舞身前,指着担架上的人说:“这是我大哥秦忠,我叫秦勇,排行第二,这是我弟弟秦义,我们兄弟三人永记夫人救命大恩,至死不忘,夫人若有差遣,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古时的人性情淳朴,步卿舞很喜欢,但是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步卿舞还真是不习惯,连忙将两人扶起:“两位不必客气,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况且方才若非你们兄弟出手相助,我们母子此时说不定早就招小人残害了。”
兄弟二人却是坚持将这一跪拜完,留下地址,这才抬着人离去。
步卿舞收拾完药箱,带着昱儿回客栈,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岳神医的哀嚎声,接着是一阵吵杂声,原来是岳神医回药堂的时候,门口的牌匾刚好掉下来,好巧不巧的砸在他头上。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过是昱儿趁着步卿舞诊治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被步卿舞吸引,他悄悄对牌匾动了手脚罢了。
步卿舞和昱儿对视会心一笑,狡黠的眼神像一对狐狸。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听说明天夜里人们都会往河里放花灯寄托对逝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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