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芒即将刺穿秦箐的娇躯时,秦箐忽然动了。
少年看着秦箐眨了眨眼睛,干粮吃饱了,终于有了力气活动了。
当秦箐拔出腰间佩剑的时候,方圆千丈内剑气纵横,剑罡缭乱。
与此同时,蒙毅、另一位将军和无数的剑同时出手,无数透明的气团同时凭空生出,自成一世界,护住了己方的人马,以免被这剑气、剑罡所伤。
而少年,早已经悄然来到了蒙毅的身边,躲进了蒙毅的气团里。
“为何还不下令让一部分人马撤退?”少年问。
蒙毅说:“大秦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退怯之心,更何况这并不是秦箐一个人的战斗。”
少年还要说什么。
秦箐已经出剑了。
并没有太多花哨,只是简单的斩击。
但这一斩,却隐隐有破石开山之力。
“铿锵!”雷鸣般的刺耳金属撞击声响彻战场。
冷芒散去些许,显露出来的是一把刀。
一把极尽奢华、造型极为嚣张的刀。
这把刀很狂,因为它是狂刀西门焕的刀。
那刀斜插在地上,深入泥土里,屹立在冷风中,像极了一个孤高的人。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孤高的人从黄沙中走来。
第二章让最狂的刀跪下的女子
那是一名身着锦衣、束发、面容粗矿,给人一种很是粗野的感觉的中年男子。
蒙毅和另一位将军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秦箐的神情也无比认真了起来。
看着这三人的神情,少年知道,这位从黄沙中走来的孤高之人,便是大魏狂刀西门焕了。
西门焕负手而立,打量了秦箐一会儿,说:“以前我总觉得我是这世间最狂的人,直到我遇见了你,你真以为你能击败我?你想过失败的后果么?你可承受得起?”
秦箐说:“你在害怕。”
西门焕大笑:“我怕什么?”
秦箐说:“你怕我击败你,所以试图扰乱我的剑心。”
西门焕脸色微沉,说:“笑话,老夫修道不知多少年,岂会败在你一个后生晚辈手上?”
秦箐说:“若强弱依修道早晚来定,那阎无召岂不是最强,赵镜岂不是最弱?”
西门焕说:“可惜你不是阎无召,我也不是赵镜。”
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秦人不知道为何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复杂地看着秦箐。
世人都知道楚地阎无召活得最长,但却是修道者中最弱。
赵镜活得最短,但却是人间最强。
只是秦境内,终究无人敢提那个名字。
如今,秦箐却提了。
想不到十年后,居然还能听到你的名字。
蒙毅身旁的少年看着冷漠、容颜绝世的秦箐很是感慨。
然而,此时西门焕已经和秦箐打了起来。
身为大魏狂刀的西门焕,自然有着过人之处。
只见他就这么一伸手,那斜插在泥土里的刀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噌的一声破土而出,回到了他手中。
当西门焕握住那把刀的那一刻,四野里有刀气开始四溢。
秦箐看着西门焕,面色严峻。
即使她是大秦剑宗年轻一辈的第一天骄,面对大魏狂刀,也不敢有半分轻视。
在握住刀的下一刻,西门焕就此出刀。
真正的战场根本没有让你表现精彩绝伦的招式的时间,往往都是生死立见。
璀璨的刀芒如一束冰冷的星光直扑秦箐胸膛。
秦箐横剑于胸,剑气如山一般挡住了刀芒。
但西门焕之刀,可开山!
如山的剑气瞬间破碎崩塌,秦箐也倒退了一丈。
一丈之后,她踉跄立地,唇角微红,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西门焕唇角闪过一抹轻蔑,刀身上忽然浮现出数道阴火,如蛇龙一般盘旋。
这赫然是他所修行的、大魏赫赫有名的功法阴刀诀。
就在这时候,阴沉沉的天空忽然电闪雷鸣,暴雨接踵而至。
秦箐看了看高远天空密集下坠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原来是在等待这一刻。”西门焕自言自语这么说了一句,刀上阴火忽然暴涨。
火焰并没有生出滚烫的热度,而是刺骨的寒冷。
就像是天地间生出了一座巨大的熔炉,要以阴火焚烧整个世界。
蒙毅和另一位将军紧绷着脸,几乎同时出手。
那笼罩住每个秦人的透明气团再度加强了数分。
连天空中坠下的雨滴都好像有了生命有所畏惧一般,自主飞离。
而秦箐的身影,不知道何时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中的雨滴也真的有了生命。
它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号召一般,皆化作了一柄柄细小的利剑,朝着西门焕笼来。
少年看着蒙毅将军的脸,认真地说:“再不撤退真的会死很多人。”
蒙毅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说过,这不是秦箐一个人的战斗。”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大秦的军队还是如此。
远处秦箐和西门换西门焕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集如剑的雨滴和骇人心魂、狂暴无比的熊熊阴火。
在阴火与无数水滴交错碰撞的世界里,不断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出。
无论是高远天空里厚实的乌云,还是大地坚硬而冰冷的泥土,或者四野的风雨,都因为两股绝强的灵气碰撞,而发生着细微而明显的变化。
乌云碎了、泥土裂了、风雨乱了。
但即使是蒙毅和另一位将军,连秦箐和西门焕的大致交手情形都感觉不出来,更何况其它人。
但是少年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秦箐正在吃亏。
的确,虽然同为第七境修道强者,但终究是侵淫第七境多年的西门焕略胜一筹。
这就当是你还记得那个名字的谢意吧。
少年抚摸着腰间的骨笛这般想着,默念了四个字。
“太一生水。”
没有人能够听到这个字。
但神奇的是,秦箐竟然听到了。
她怔了怔,然后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彩。
忽然,天空里的乌云裂了开来,就像是有人一剑将其割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有些狰狞。
裂口内闪烁着刺目的雷电。
有水从中涌了出来。
就像是大河决堤。
那水从天而降,直奔阴火构建的熔炉。
就像是一柄笔直的剑,以奔雷之势直刺而来。
天水刺进了熔炉里。
熔炉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往外鼓胀起来,瞬间炸成无数的阴火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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