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锁着眉头气愤不已的王先崎他如此说,都忙问他有何妙计?
六子走近他们压低声说:“那陆校书最近这些日子,每日都是一散衙立刻就走,君等何不趁哪日封大帅空闲,以探视下僚的名义,约了封大帅散衙后去陆校书家里探视,若其不在家,肯定就在那外地人处,君等可立刻随了丫鬟仆人一起到那外地人家里。”
六子边说边转动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后,边用手比划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边又压低些声音继续说:“如果他们正在那个,岂不逮个正着!!”说完就用手捂着嘴发出一阵“嘻嘻嘻嘻……”的窃笑。
王先崎和孙城刚两人听六子讲完,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指着六子说:“你这个小六子,亏你不识字,若你也识文断字,岂还能有某等的活路?!”
六子一边点头哈腰的窃笑着,一边说:“使君是大智若愚,小的不过是听人说的多了,多知道些具体的细节而已。”
孙城刚和王先崎见六子说话谦卑,并不自以为是,心里就对他多了些好感。三人又详细研究一番确定了具体方案,一起发了誓,约定谁都不许泄露消息,然后就满意的各怀着鬼胎离去。
之后的几天幕府里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封敖因前方战报传来了好消息,心里很是高兴,就把孙城刚叫来,让他准备一桌酒宴,等大家都忙完了衙门里的事要好好庆祝一番。孙城刚答应着下去,马上就去找了王先崎和六子。六子说:“孙参谋通知人时,可暂时不通知那陆校书,君等公干时故意拖延着些个,到散衙时陆校书一走,君等召集人时必然发现少了陆校书,到时候就约了封大帅一起到她府上去请,岂不正好?”
孙城刚和王先崎听了六子的话,都捋着胡子点头窍喜。合计完后,几人散去。孙城刚趁陆沅芷去架阁库翻阅资料时,告诉衙暑里的同僚,散衙后幕府开宴会,请大家不要离去。众人答应后开始说笑着讨论,孙城刚说:“诸位先公务为要,暂勿讨论与交谈宴会之事。违者罚俸十日。”众人听他如此说,就都闭了口,再不提宴会之事。
陆沅芷不声不响的处理着她手头的文件,在这个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衙暑里,她要处处留意,以防被那些视她为异类,对她有诸多排斥和不满的人抓住把柄。在幕府里,除了封敖对她比较包容,那些长胡子的腐儒幕僚个个看她不顺,都睁圆了眼睛盯着她,巴不得找到些把柄好把她给排挤走。为此她常常想要在幕僚中努力做事,以显示她的能力,好赢得同僚们的认同和尊尊重。有些她不敢确定如何处理的公务,她是不敢问别人的,她怕一问就会被同僚们轻视,会遭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幕僚嘲笑。因此每次遇到问题,她就去翻架阁找以前的资料作参照。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样,同僚们才觉得她清高孤傲,难以接近,所以才排斥她、讨厌她。就连当初对她的到来满怀喜悦的安东等年轻人,也渐渐因她的孤傲不合群而疏远了她。是啊,谁愿意拿着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况且没事总到一个女子面前去搭讪,知道情况的说是为了幕府团结,帮助她更好的融入幕僚中。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无事献殷勤,定没安什么好心!谁愿意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冒这个名声被毁的危险呢?
陆沅芷查找完资料处理完了手头的文书,看看时间已差不多到了散衙的时候,于是她放好文件收拾了一下,就出了衙署。六子一直在偷偷留意着陆沅芷的行踪,见她已经离开,就赶紧跑去告诉了孙城刚,于是孙城刚迅速做完手头的事情,然后走到外面,见办事厅里的众同僚基本都结束了一天的公干,正坐在桌前高谈阔论。于是他就召集大家点名,准备去参加宴会。点完名,发现独独少了陆沅芷,于是他就跑去告诉封敖说:“宴会之事一切就绪,众幕僚亦都等在办事厅中,只是缺了陆校书,或许是通知时她恰好没在厅中。”
封敖说:“派个人去她府上请她过来不就完了!”
孙城刚说:“最近陆校书不知何故,每天一散衙就匆匆忙忙往家走,不知道是不是家中有什么让她忧心之事,属下本想早报大帅,只是因前线事务繁忙,大帅总不得闲,今日正好有些空闲,大帅何不带属下人等去陆校书家探望一下,顺便把陆校书请来,亦显得对她尊重。”
封敖听孙城刚这样说,心里很是欣慰,想孙城刚还挺用心,能体察下属的困难。于是就欣然答应。孙城刚见封敖答应了下来,心中极是高兴,忙叫了王先崎等几个重要幕僚,跟随着封敖往陆沅芷的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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