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子被抬回自己的住处后没多久,苏大太太身边的妈妈就过去了,只瞧了几眼就默不作声地就要走。

与阎婆子亲近的一个婆子见状忙拦住她,恳求道:“我们管事今日是为大太太办差事才遭了这通罪的,五太太行为乖张,连这些个在府中服侍几十年的老奴的颜面也不顾,想骂就骂,要打就打,还请大太太给咱们做主啊!”

苏大太太身边的妈妈闻言道:“你们的衷心大太太都知道,也知道你们今日受了委屈,只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阎妈妈的伤势”

她说着,不由得压低声音道:“诚如你所说,五太太行为乖张跋扈,可她素日在老夫人眼里,可是个猫儿一样乖顺的人儿,为何今日会突然性情大变,动用了刑罚,回头若有人问起来,你们可想好了怎样应答?”

那婆子给问得一愣:“这还有什么可想的?我们管事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跟着去办差的几个婆子都被他们院里的人强行扔出来了,即便是我们办差时有不妥当的地方,得罪了五太太,她只管指出来便是,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非得伤了人才罢休呢。”

妈妈闻言却是冷笑:“可我怎么听说,你们管事今日呛声了五太太,还说她是仗了五老爷的势?”

婆子听了这话,顿时心虚,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管事有说过这句话吗?当时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声,咱们都忙着跟五老爷院里的人掰扯了,实在是不记得听过这话”

这话分明就是在袒护阎婆子。

苏大太太身边的妈妈闻言也不戳破,只道:“我听说两年前,你回乡探望你病重的母亲,回来的路上在草坡上捡到一个岁的小男孩,据说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你想起阎妈妈说过想要收养个孩子养老送终,又看那孩子长得伶俐,就把他给带回府里了。”

“阎妈妈看那孩子模样周正,又是个聪明的,便高高兴兴地认做了养子,亲自了规矩之后,便寻了关系将他送去了二太太院里显大爷书房里伺候着,很是得显大爷的喜欢。”

“倘若这孩子一直这般聪明伶俐下去,来日显大爷成了婚,再谋了官职到外面去历练,说不定他还能混成显大爷府里的主管,毕竟像这样从小就在身边的主仆情谊是最深的,无路如何也不会慢待了他去。”

“可若是阎妈妈因得办差不利得罪了府里哪个有权势的,给了她小鞋穿,又或者人家没给她小鞋穿,可府里的下人们见风使舵,可以疏远了阎妈妈,那她在府里的日子也一样是不好过的。”

“她不好过,那她那养子在显哥儿院里还好过吗?”

婆子闻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压低声道:“可咱们这是为大太太办差的,来来回回也好几次了,咱们都把自己当成大太太的人了,大太太也该给咱们些庇佑才是了”

苏大太太身边的妈妈闻言嗤笑道:“既然你们管事要跟着大太太,为何不把她养子放在大太太身边留用,反倒是费了许多功夫送去了二太太院里给显大爷当差?”

婆子被她这么一问,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却还是舔着脸笑着回道:“那孩子年岁还兴许是管事想让他跟着显大爷读,多识得几个字,日后还能有点用”

“别用你那些个小心思来蒙蔽我。”妈妈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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