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不然我刀小开一不偷二不抢的,上哪发财,你以为金子会自己长翅膀飞到你手上来嘛。”刀小开一脸肯定的告诉白龙。
白龙反拧住刀小开的胳膊,疼的刀小开呀呀的直叫。“干什么啊?”
“你小子是不是刚才躲在门外偷听了?”
刀小开嘿嘿一笑“就偷听那么一句,我发誓多了绝对没有听到,干我们探哨这一行的,掌握第一手情报是最重要的,晚了就不好用了。”
白龙轻轻放开刀小开,转身便要离开,当然是拉着刀小开。
“喂,喂,你干什么,自己走就行了,干嘛要带上我。”
白龙道“城外全都是死人,都已经死透了,你干嘛还要扒人家身上的东西,被人看到岂不丢脸。”刀小开一下子挣脱开,当然白龙也没有用劲儿,刀小开像是又要给白龙说教一样的神情道“哎呀,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我给你讲吧,这人战场扒尸是自古就有的活计,从老祖宗开始就有了,就算是被人看到有什么丢脸的呢,正所谓前面扔炮箭,后面捡金银,这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早就有人做了,只要有打仗的地方,哪天不死个千百的人,死了人带不走,但是他们身上的东西可以带走,换做金银是很诱人的,只是他娘的可气,后来被军马给垄断了这笔不要本钱的买卖,战场只能由军队自己来打扫,扒下来的好东西都要充公,谁要是敢接近,立刻叫你人头落地信不。”
刀小开说的吓人,白龙虽然不怕,可是也觉得很悬,摸着自己脖子将信将疑道“会有这么邪性?”
刀小开一脸得意“那当然,我告诉你吧,这战场扒尸和盗墓还有探江河三个活计都是从军队里面出来的,老早以前行军打仗,军队开销大,后面粮草供给又跟不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金银去买粮草和军马,天下大势,说直白一些还不是谁手底下兵多将广,谁就牛逼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鬼话干什么,所以就得有钱,有钱才能有军马,所以那群将军元帅啊什么的就想出来这三个活计,第一个就是派人去扒战场上面死人的东西,什么铠甲啊,刀枪啊,扒下来洗一洗,缝补缝补不是照样能用的上,因为从死人身上扒东西下来就好像给动物扒皮一样,所以就叫皮货商,说出去了外人不懂,以为真是卖皮货的呢。第二个就是盗墓的,这盗墓的说道可大了去了,原来军n别设立摸金校尉这一职位,就是军马所到之处,哪里还没有个墓葬之类的,若是碰到了哪出豪门墓穴,摸金校尉忙活一晚上下来够大军吃半年的,当然摸金一说是技术活,我也不太懂,听说摸金的多数不得好死,第三是探江河,我跟你说,就这个探江河的你去问军营里面的人,十有不知道,因为细柳营都是旱路军马,不走水路,这探江河只有走水路军马的才知道,而且一支万人的军马里面能够找出来一两个人吧,这算不错的了,别人不知道,也就我刀小开知道吧,之前和刀门抓到一个南军那面的校尉,按理说,校尉直接砍了就好了,这家伙可倒好,来头不听说是南军里面赫赫有名的探江河,抓到他比抓到一尾活了三十年锦鲤都费劲。好不容易抓到了给关在和刀门深海水牢里面,我跟着一个大哥负责日夜守他,这家伙是个硬骨头,受尽酷刑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大哥想了个招,请他喝了三天的大酒,酒里面都放着n,不能放多,一次放一捻,在南军能干上探江河的人鼻子比狗都好使,放多了一下子就能闻出来,愣是请他喝了三天三夜的大酒,第四天终于算是他娘的吐口了,白话了一夜,啥都说出来了。这探江河俗称水鬼,走水路的军马都知道,其实干的活计和扒死人身上东西的皮货商差不了多少,但是却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得能在水底下憋气一个月以上的水性极好的人才能干得了,你别不信,江湖之中有一种法门叫龟息法,趴在水底下一动不动跟王似的,有人夸张能在水底下憋气一年,当然了这我都没见过。所以想捡水底下的宝贝,扒沉水尸体身上的东西可不容易。”
白龙约莫是听刀小开白话进去了,刀小开说的悬乎,神乎其神的,就好像他自己干过一样似的,那家伙声色相当的到位,白龙道“扒点死人东西用憋气一个月?”
刀小开道“哼!那干的都是小钱,真正的大买卖都在最深的沉水下面呢,传说南军考验探江河,也就是水鬼相当之严厉,到了bn的地步,知道咋考验不,传闻啊,传说每条江河下面的最深的沉水处都住着条凶恶的蛟龙,落入水溺死的人多半不是葬于鱼虾口中就是都被蛟龙吞了,人吞多了,蛟龙便有了灵性,嘴边逆鳞处横生出来一颗夜明珠,蛟龙口下的夜明珠,一颗价值连城不过分,南军便让水鬼潜下去,潜到最深处,然后龟息在礁石的后面,一趴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等到蛟龙睡着了,再偷偷的跑到蛟龙嘴边摘下那颗夜明珠,能活着上来的才能够胜任南军的探江河,你说憋气时间不长能行,人家都是赚大钱,我们发小财,都一样,人家能干出大名声,我们这么做也不丢人。”
似乎是认为扒死人身上东西赚不了多少钱,也是白龙天生对于金银这类物品没个什么感觉,多多少少的其实都无所谓,不过白龙倒是对刀小开军中所设置的皮货商,摸金校尉和探江河感兴趣,心思着自己倒是可以跟着刀小开干上一回皮货商试试看到底是什么感觉。
刀小开眼尖的看出来白龙这个正人君子有些心动,只不过想让白龙这次从雪山下来的剑客去跟着自己做一些算是投机取巧,顺手发财的事情,刀小开还得再在白龙心头蠢动的小火苗上面加上一把油。
目光穿过城门那里的木杆缝隙,看到外面茫茫大雪之下纵横的尸首,躺在那里堆积如山,白龙总感觉跟着刀小开越过大门,然后踏入尸山雪海之中有些对死者的不敬,对于白龙来说不下雪还好,下了一场大雪说不定走出北门城外,好像踏在雪地上面,心中大有一种回到君子雪山的感觉,白龙记得幼时在君子雪山的时候,君子殿之中也有仙人永逝,那时白龙刚刚从雪峰之顶下来到君子殿之中,算是凭生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是什么样子,问雪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但是白龙没有去看,君子殿里面有一个深达千米的峰谷,里面有厚达千米的积雪,白若文说那是生命的禁地,严禁白龙接近,君子殿里面死去的人会以仙人之名裸身下葬到厚达千米的积雪之中,嘴里面再含上一颗夜明珠,多亏没有军马从君子雪山路过,要不然肯定也有摸金校尉深入千米雪原峰谷之中打扰仙人的安眠,不过这点白龙倒是心安,因为不会有人能够登上君子雪山的,君子雪山绵延千里陡峭绝壁,没有登上雪山的路。
君子殿虽然几乎接近天角,与凡世隔绝,但是说到底君子殿还是白若文一手创立的血手组织,君子殿里面的人受了白若文恩惠,都要为白若文做下一件事情,一般都是杀一个在江湖上面地位很重要的名人,才有资格在君子殿之中永久居住,住到自己仙逝的那一天,可以在问雪碑上面刻下自己的名字。
白龙确信自己能够从小住在君子雪山上面,是白若文有心栽培自己去替他做下最大的一桩血案,白若文曾有意或无意的点着白龙额头说起过你是天生的血手。
把白龙一个人丢到百里无人的雪峰山顶想必也是想要白龙尽情的品味那种孤独吧,锻造白龙冷酷的性格,这一切,白若文算是做到了,所以白龙心中便对生命冷漠而又敬畏,既无畏又害怕,活人与死人在他的剑下是一样,但是在白龙的眼中却又截然不同。
白龙尚在犹豫,对于刀小开来讲很容易去做的一件事情,在白龙这里却优柔寡断,白龙想出来一个蹩脚的理由和刀小开说道“回营吧,死人身上的东西能值多少钱呢。”
刀小开一听,嘴巴一撇道白龙不识货,然后又开腔说道“不值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这一趟出去我能弄到这个数。”刀小开摆楞出来五个手指头,意为大满贯,这是行话,白龙看不懂,说道什么啊。刀小开说道“城外的那些尸体全都是城中百姓的,尤其是西城那群富人豪绅冲在最前面,死的也最快最早,他们带出去的金银珠宝首饰个顶个的成色好,你想想这是带着家底逃难,能不捡值钱的东西拿嘛,你跟着我,一会儿出了城我闻着味就能找到哪具尸首生前是穷是富,尸体能腐烂,可那些珠宝首饰不会,我刀小开一双慧眼,什么样的宝贝,成色如何,我搭眼便能看的出来。”
刀小开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望了望城外,又起雪了,刀小开道“还好那日楚天大军回撤的着急,杀了人之后不捡东西,他们可亏大了。”刀小开抓住白龙的衣袖道“走吧,别想了。”白龙狠了狠心说了一个字走,刀小开大喜,几乎蹦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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