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亭一直在努力克制,他生怕自己靠得近一些就会看见一些不好的画面。可是他又无法抑制那颗像是长了草的好奇心,所以他对自己做了小小的妥协。
他离得远远的,捂住眼睛的手指慢慢分出一道缝隙。
情况出乎意料,回溯杀人现场的想象场景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仅仅只是一片被染成血红的雪而已。
宋长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发了会儿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杀人现场得出仅仅的字样……虽然自己早已经被剥夺足够同理心的心理铺垫,可是真的得出这个答案,还是令宋长亭为难了一会儿。
宋长亭放下手掌,无视涂方至瞥过来的嘲笑,视线移向正在勘探现场的柳程荫。
柳程荫表情严肃的在尸体上不断摸索,最后收拾好勘探箱随意跨在手臂上,走到白轻候旁边,“受到昨晚的天气影响,没有办法对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做出具体推测,根据尸体现有的死后反应,只能得出受害者大致死亡时间为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死因是腹腔由下至上的三次刺伤,致使受害人短时间内流失大量血液,凶器应当是匕首一类的刀具……至于心脏是受害人死亡之后被凶手取走的。”
“凌晨十二点到一点啊……”白轻候摩挲着下巴,眨着眼睛不断思考。
“那个时候可是下着大雪呢啊!”涂方至突然插了一句话,说完后还故作腼腆的笑了笑,“胸腔被刺伤,这附近的人也没有听见受害人大声的叫喊……应该是熟人作案吧!”
白羊轻轻地用胳膊碰了一下涂方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
“我也是这样想的,”柳程荫点点头,左手扶着勘探箱,右手摊开,将一张纸条递给白轻候,“看看吧,在受害人上衣口袋里翻出来的。”
白轻候接了过来,发现上面写了四个字‘整肃乡风’,纸条就是村子里小卖部有卖的普通纸张,上面的字迹是用直尺一笔一画慢慢勾勒出的。
“你怎么看?”白轻候问。
“不好说,”柳程荫看着白轻候说:“我不会说没有证据的话来影响你的判断,也不会给出建议,你是村长,在警察来之前,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解决……当然了,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白轻候抿抿嘴,沉默着。
涂方至踮起脚看着白轻候手上的纸条,看到字后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做派,整个表情就是你赶紧来问我啊,我知道答案的。
白羊这次没有拦着,她看到纸条上的字后正在和宋长亭小声嘀咕。
白轻候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了周围的村民们,让他们相互传阅,然后他看向涂方至:“你有什么想法?没关系,看出什么就说什么,我们这里言论自由,并无忌讳。”
“啊,那我可就说了,”涂方至伸出手指点了点雪地上的尸体,“很简单啊,那个纸条无非就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咱们要透过表层看本质,凶手想掩盖什么,什么就是最重要的。”
“什么?”白轻候轻声问。
“就是心脏啊!”涂方至点了点自己的心脏,表情严肃。
白轻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白羊向宋长亭挪动了两步,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嘴里则不断念叨着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纸条在村民们的手里传来传去,纸条在空中传递的时候所有人都寂静沉思,等纸条传到最后一个村民手上时,那个村民看了内容后下意识的啊了一下,接着所有人就像多骨诺米牌一样,从最后一个人开始,声音不断相互传递……平静的池水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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