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云晃着手里的柳条∶“所以你就睡着了?”
长夕不安地搓着衣角,担心下一秒柳条就会夹着胡义云的内力甩在她身上∶“这本书实在是太无聊了,说是讲阵法,我只看到满篇的道德经,还写的乱七八糟的。”
“道观里面的书,哪本不无聊?况且虽然是写了些道德经,但是也都是有暗示的,不是白写的。时间那么有限,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你,只能靠你自己参透。”
“你教给我,我又不能正式拜你为师,这样你不是很亏吗。”
“我常年在曹政品手下做事,收不了徒弟,现下他死了,我又要料理局面,觉得你还有些天赋,所以就教给你喽。你要是不好好学,那我不教了就是。”
“学学学。我学就是了。只是现下我师兄下落不明,我哪有心思。”
胡义云勾起嘴角∶“你师兄的下落么,我倒是也知道个大概。罢了,现下那八个人都不安分,我也没有时间再管你。你我师徒的缘分已尽,我今夜就送你去找你师兄。”
长夕起初以为这是胡义云的气话,但是看他脸上毫无愠色,就连手里的柳条都安安分分地不再晃动,这才放下心来。
相处了这几日,长夕自觉胡义云不像苍鹰那类人一样,为了权势挤了破头,滥杀无辜像是吃菜一样稀松平常。虽然胡义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总觉得胡义云似乎并不怎么把权势和金钱太放在心上。除了房屋装饰华丽,他平日都是一身粗布衣服,破的不像样了才换,一眼看去倒是像个流浪汉。
虽然长夕也觉得胡义云对她这么好完全不像他的行事做派,但是每次问起来,胡义云都说觉得她天赋异禀才随手教教,让长夕觉得有些飘飘然。现下要分别了,长夕竟然还觉得游戏舍不得。
但是胡义云终究抵不上林未泽在她心里的分量,更何况林未泽那边还有一个刘风杨。长夕的东西在路上就已经失散了不少,还是靠着胡义云补给了些。简单收拾了下行装,牵了匹马,趁着夜色便动身了。
按照胡义云的指点,林未泽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刘风杨,二人估计是在回去的路上,只要她往前走,应该是能遇上。
长夕快马加鞭走了大半夜,一路上不敢既不敢弄出太大声响,还要留神着林未泽一行人的行踪,半夜下来疲累至极。
还好天色渐明的时候,她找到了林未泽。
林未泽一眼瞧见了长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看到她近乎毫发无损,他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拜谢神佛保佑。
刘风杨虽然激动,但是不像林未泽那样失去理智,他确定长夕没受什么伤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长夕胯下的马来∶“师妹这马,一看就是匹好马。”
因为怕师父知道了她跟胡义云习过武之后影响不好,所以长夕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在胡义云那里偷的,能不好吗。”
这下子连林未泽也惊讶起来∶“胡义云那里戒备这么森严,你自己逃出来就罢了,居然还带一匹马来?”
“阳狮死了之后,那几个人乱作一团,胡义云哪有闲工夫搭理我,就给我扫地出门了。我想着反正他那也是不义之财,我拿点也没坏处啊。除了马,我还偷了衣服什么的出来,还顺了一包点心,不过我上半夜实在太饿了,就都给吃了。真不愧是有钱人的点心,真好吃,皮薄馅足,咬一口下去满嘴香。”
刘风杨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师妹啊师妹,真是到哪儿都委屈不了你的嘴。回头跟别人说起来,你还能吹你跟着瓜分了曹政品的钱财物件呢。”
长夕笑起来∶“这倒是。”
看长夕没事,林未泽的心就放下去了一大半。现下曹政品虽死了,岭南十二人还剩了九个,为了曹政品留下的滔天权势都快抢破头了,这里可不是个久留之地。
好久没见到慕远了,长夕随手扯了扯他马上的穗子∶“你这匹马,一看就不如我的好。”
“哎哟,那可是,你这可是从胡义云那里偷来的上等马,可谓是马中豪杰,我可不敢跟你比。你说说,既然能偷,多偷几匹来多好,不骑卖了也行啊。这里逃难的人这么多,能卖个好价钱!”
被慕远这么一说,长夕也觉得自己拿少了,连连点头称是。恨不得现在再回去拐几匹马来。
“慕远真是有商业头脑,没想过去做个小生意赚点外快什么的?”刘风杨甩着手里的马鞭,一脸嬉笑。
“唉,我倒是想,只可惜我也没钱啊。”
长夕上下打量了一下慕远∶“看你长得还不错,没钱可以出卖肉体嘛。”
林未泽一听这话,立刻板起脸来∶“长夕!胡说八道些什么!”
慕远作势要狠狠抽长夕一鞭子∶“听见你师兄说的话没!”
慕远板起脸来比林未泽要吓人多了,兴许是他练武时对这一群师弟都是这样,所以比林未泽自然许多。长夕也知道自己跟着胡义云这几天没大没小惯了,现下也该收敛些,于是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对不住,好容易脱身,兴奋过头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