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泽一连养了一个多月才算是勉强恢复了,只是在这里没有在云衣教有那么好的条件,林未泽看起来总有些面黄肌瘦的感觉。
长夕一边给他洗着衣服一边说∶“要是回去师父看他宝贝儿子跟着我成了这样,还不得罚我跪。”
林未泽捂着身上的伤口∶“要是回去赵越看见他哥哥的小媳妇跟着我成了这样,还不得一剑捅穿我。”
长夕把衣服一摔∶“你这是怎么回事?从出门就一直胡说八道个不停,难道是以前门派内的空气压抑了你的天性吗?”
林未泽蹲下捡起衣服继续洗∶“这不是怕你嫌我整天板着脸不说话。”
林未泽以前确实是整天板着脸不太说话,这是长夕偷偷和青衣说的,谁知青衣居然抖到林未泽那里去了,让长夕觉得很窘迫∶“这是青衣师姐跟你说的?”
“那是,托你的福,师姐好好训了我一顿。真是,每次你找她去告状,都得把我训一顿。”
“我只是找她说,有没想到她会骂你。”
“你找她去说,我当然会挨骂。后天我们就准备去庆阳城附近打探一下。”
长夕眉头一皱∶“后天?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呢。”
“等到好了,这一年都过去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差不多行了。”
长夕抱起一盆洗好的衣服回去∶“那你自己注意,路上可没大夫给你看病。”
一想到现在慕远还被困在庆阳城,长夕心里就一团乱麻。虽然他们个个都会武功,但是他们两个人目标小,逃出来容易,这一群人要逃出来,怕是比登天还难。
回去晾了衣服,长夕牵着良秋∶“姐姐后天就走了。”
良秋沉默了一阵∶“那你还会回来吗?”
长夕揉揉他的头发∶“也许会吧。”
良秋攥紧了他的衣服∶“姐姐,我哥哥和我嫂子也走了,再也没回来。姐姐你不要走了,走了就回不来了。”
长夕伸手刮刮良秋的鼻子∶“可是这里又不是我的家。”
良秋摇摇头∶“只要有家人的地方不就是家吗?姐姐有哥哥,那不就是哪里都是家吗?”
长夕怅然若失地抱紧了良秋,他真好,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的人生,不应该向她那样从小就没有亲人。
还好,他的父母虽然都已经年迈,至少还陪在他身边。
“走吧,去睡觉了。”
良秋摇摇头∶“姐姐,我能再跟你多待一会儿吗?”
长夕想着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了,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好啊。”
林未泽正在屋里擦他的剑,看着长夕牵着良秋进来,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不是应该睡觉了吗?”
长夕将良秋安顿在椅子上∶“他说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良秋却挣开长夕的手,直奔向林未泽手里的剑,他好奇地打量着,甚至还想伸手摸摸∶“这是什么?”
林未泽小心地拔剑拿开∶“小心伤到你。你去睡觉,我明天给你看。”
“良秋,良秋!”
良秋歪歪头∶“那哥哥明天一定要个我看!”
林未泽和他勾勾手∶“说好了,谁都不能反悔。”
良秋这才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像是捡了个宝贝。
长夕铺好了床∶“睡吧。”
这些天,从来都是长夕睡在角落的小床,林未泽一个人独霸大床。这张小床原本是放在另外一间房,只是长夕借口说林未泽伤未好,老夫妻才一脸疑惑地给她搬了这张小床来。
这一夜,长夕总是睡得不太舒服,她老是觉得热得难受。虽说到了夏天,这里临着山,晚上还不至于热得睡不着,谁知今天像是烤火一样,热的一头汗,长夕费着力气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像是沾了胶,怎么都睁不开。
直到耳朵被人狠狠地扯了两下。
长夕半睁着眼看林未泽∶“怎么了?”
“你吃了迷药吗,睡这么死?外面着火了!”
长夕一下子睡意全无,隔着窗纸,外面猩红金光一片。她立刻披衣跳下床∶“良秋和他爹娘还在另外一间房!”
林未泽抓起两把剑,夺门而出,院子里一片浓烟呛得他不住地咳,眼泪流了一脸,他一剑砍断门内的门栓,良秋和他爹娘还在梦中毫无察觉,连门栓断了这么大的声响都没能惊醒他们。
林未泽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摇晃醒了两个人,杨婆顾不得许多,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良秋就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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