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泽转身回来,他一把扯起长夕的袖子向前拖∶“师妹难道以为人都是长生不老的吗?我爹总有管不住的那天。以前我是想早点娶到青衣,现在晚一点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虽然长夕不愿意接受,但是他说的毕竟是事实。她挣开林未泽的手,不再说话。
月光把林未泽的身影拉的老长,看起来无比凄清。
动了真心,就不能回头了吗?
长夕跟着他回来玉露楼∶“我到了,师兄请回吧。”
林未泽动也不动∶“不能进去坐坐吗?”
长夕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师兄难道忘了我那天说了什么吗?”
“也罢,只是没想到师妹要生分到这种程度。看来,师妹的心还真是脆弱啊。”
长夕转身恨恨地拉开了门∶“那师兄进来吧。”
林未泽却转身欲走∶“师妹这种态度,我可害怕死了,哪还敢进去。”
“师兄爱来不来,我玉露楼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林未泽转身进了门∶“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念着上次差点输给师妹,想和师妹好好的再交一次手罢了。”
长夕进屋拿了两把剑,将其中的一把扔给林未泽。
两道寒光一闪,未泽和长夕就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林未泽这次使出了浑身解数,而长夕却一改往日不停进攻的风格,她数次防守林未泽的进攻,并且丝毫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这下,林未泽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他手里的招式越发狠厉,长夕只是勉强才能躲过。然而长夕也不急,连衣袖被刺破了都毫不在意。
林未泽一招抬手一个横扫,就要来一招云起,长夕俯身蹲下,一剑就要刺向林未泽的小腿,他急忙躲过,长剑向下刺向长夕。长夕却一跃而起,一招轻功越至林未泽背后,想对着他的后背来一剑,林未泽反应敏捷,反手将长剑一下挡开。长夕终于开始转守为攻,她一步一步地要将林未泽逼到角落,然而林未泽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几下就将长夕的剑式打乱,趁着长夕被打乱了剑式,他一招“刺龙首”结束了这场比武。
长夕收起剑∶“这次师兄总该服气了。”
“师妹也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衣服破了,鞋也这么脏,这幅样子还真是狼狈。”
“师兄对我的鞋这么感兴趣,天天死盯着不放。”
“我对你的鞋没兴趣,不过你可是练过轻功的人,鞋子这么脏,说不过去吧。幸好师妹没跟我去冼墨江,要不然白白耽误了我的功夫。”
长夕对着林未泽来了一招皮笑肉不笑∶“不论师兄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冼墨江的。师兄还是死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激将法对我没用。”
“师妹刚才不还中了我的激将法让我进来了吗?这会子倒说激将法对你没用了。”
“让师兄进来和去冼墨江完全不是一个后果,我不会去的。再过两日我就要出发了,还需要收拾些东西,师兄请回吧。”
“那天我有些话没说完。我这辈子是必娶青衣无疑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位置。”
“师兄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做妾吗?我读的书不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愿意为一个人付出真心,别说做妾,无名无分也无妨。真可惜,我觉得我这份心衬不起师兄,所以还是别委屈了师兄。师兄请回吧,也用不着再想什么法子来补偿我,我不需要。”
雪白的月光映照着长夕漠然的双眼,她将林未泽手里的剑一把抽走,转身进了房间,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林未泽几个箭步冲到门口,却没勇气敲门进去。他有太多事情不能开口告诉长夕,纵然他知道长夕对他有些误会,也只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咽下去。而现在,他发现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住自己。
他看着院里一株开花的桃树,轻轻折下一枝花,放在门前的台阶上。愿这支花,能给她带来喜乐吧。
门外没有了声音。
长夕打开门,只有台阶上放着的一枝桃花,似乎还有幽微的香气。
她弯腰捡起那粉玉雕琢的花枝来,轻轻嗅了嗅。春日的晚风向她吹过,一树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来,好似要迫不及待地投入佳人怀抱。
长夕攥紧了那枝桃花,在清凉如水的夜里流出了眼泪,忽而笑起来,像那枝桃花那样明媚∶“师兄啊师兄,你这样,还真是叫人难以忘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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