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指出杨维垣到处说别人结党,自己才是阉党一员:”魏忠贤穷凶极恶,杨维垣犹尊称之曰:厂臣上公、厂臣不爱钱、厂臣知为国为民,而何责臣乎杨维垣又怪臣盛称韩爌。夫舍韩爌昭然忤珰之大节,而加以罔利莫须有之事,已为失平。至熊廷弼行贿之说,乃魏忠贤借以诬陷清流,为杨涟、左光斗诸人追赃地耳,天下谁不知,杨维垣犹守是说乎

杨维垣又怪臣盛称文震孟。夫文震孟忤珰削官夺籍,其破帽策蹇傲蟒玉驰驿语,何可非杨维垣试观数年来破帽策蹇之辈,较超阶躐级之俦,孰为荣辱。自此义不明,畏破帽策蹇者,相率而颂德建祠,希蟒玉驰驿者呼父、呼九千岁而不怍,可胜叹哉“

胡子睿知道所谓“策蹇”即骑着跛脚之驴,文震孟此语出自苏东坡所著和子由渑池怀旧一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文震孟遭魏忠贤陷害罢官削籍,自己戴着破帽子、骑着跛脚之驴,比喻处境艰苦,但他自认为即使处于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因为“问心无愧”,可以傲视那些依附魏忠贤穿蟒玉、骑快马的所谓“春风得意”之人。

倪元璐指出魏忠贤摧残民间的学术交流,试图以学术权威自居,“杨维垣又怪臣盛称邹元标。夫谓都门聚讲为非则可,谓元标讲学有他肠则不可。当日魏忠贤驱逐诸人,毁废书院者,正欲箝学士大夫之口,恣行不义耳。自元标以伪学见驱,而逆珰遂以真儒自命,学宫之内,俨然揖先圣为平交。使元标诸人在,岂遂至此“

胡子睿知道明朝对于文化交流这方面是非常宽松的,相比于满清文人遭遇的种种“文字狱”,文人在大明朝真是当家作主人,尤其是江南一带的士子们,他们可以肆意地批评皇帝、大臣,随意地否定朝政,他们可以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

然而,他们终究会知道大观园再美好,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辽东的建酋“野心勃勃”地想占据二京十三省,想让汉人都作他们的奴才遥远的陕西省,有个强壮的黑脸汉子正带领着一群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农民,因为天灾人祸,他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庞大

胡子睿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拯救这大明王朝,这畸形的繁华终究会被“风吹雨打”去,野蛮人会将这些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也被把强行掐掉,那些曾经反对大明,反感战争的文人们,在野蛮人的统冶之下,会终其一生来忏悔自己做过的错事,会追忆大明的好处;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这个大明王朝,保护文人的风骨不被野蛮人摧毁,让资本主义的萌芽成长为参天大树,让那些无用的悔恨,忏悔不再发生,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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