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王之臣不同意调张凤翼的兵马,随覆奏报“抚臣志在决战,方略凿凿,皆有纪律,相应允从。但各臣俱宜移镇,惟保定抚臣张凤翼似不必移以骇听闻。余兵听酌量调发,且行兵之际,非重赉无以示劝,臣部业解冏寺银五千两,恐不足用,乞户部速发十万两解赴宁远。至贵英哈等联合诸营矢志杀贼,抚臣宜如其赏格,所利中国不小。即不然,亦当不为彼用也。

天启皇帝也认为张凤翼的兵马不必调动”这调发镇协标壮、移驻各镇督抚、联结西虏接应、犒赏行粮一切,俱如宁远抚臣议,作速发行。惟张凤翼不必移驻,着宣、大兵马移扎蓟镇以资防守,批吭捣虚,不战而胜则大善。至于见可而进,虑胜而会,借一之中,关宁亦可保万分无虞。封疆事重,该抚倍加精审,以副朕倚仗至怀。“

蓟辽总督阎鸣泰虽然是袁崇焕的好基友,可他提出的这个决战计划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个时侯,不能不站来说话了,于是他上奏皇上曰“臣见辽东巡抚疏云拼此三万五千人以殉敌,且请自行劲后。嗟嗟!此何等事,而可付之一拼哉?奴夙知兵,今又屡战屡胜,熟于用兵。忆当年剿事初举时,以杜松之勇、刘綎之智、贺世贤之刚,以及纠合西北数十年蓄养之精锐,都未免败北萨尔浒之役。今日将略视昔何如?兵力视昔何如?当年以三大征全胜之力,持新磨之刀枪,全军覆没,今我以强弩之末,逆奴乘胜之刀锋,其有幸乎?”

阎鸣泰认为现在不是“犁庭扫穴”的好时机,也没到袁崇焕出马的地步“且宁抚前疏曰责之赴战,力所未能,而又欲决一死战,是明知而明不惜弃之矣。我军的精兵宿将已尽在此三万五千人之中,如果拼光了,上何处再去调这样的兵力来救援乎?今天下以榆关为安危,榆关以宁远为安危,宁远又以抚臣为安危,抚臣必不可离宁远一步,而解围之役宜专责成大帅,解围制胜当在旦暮间。臣所忧虑的是兵多而不整,将多而无谋,人多而权分,力多而势分。辽东巡抚若能把这四者协调解决的话,就是犁庭扫穴都可以,岂独在于锦州解围乎?抚臣所担者一辽,臣所担者兼蓟,左顾右盼,一重门限,独握其权。如曰臣自为计,则半生虎口,几度龙沙,介马而驰,当先宁抚而负弩矣!”

天启皇帝知道袁崇焕乃是一届书生,所以对于亲自上阵这件事,倒不是很看重,重要的是宁远不能丢曰“督、抚移镇之事,昨已有旨。今报称喜峰、桃林二口亦有紧急敌情,遵化巡抚闻警往西赶去,则督臣亦难轻离重地,宜仍旧驻劄关门。其调发兵将俱遵前旨,听宁远巡抚袁崇焕相机决胜。保定兵马着王继速领赴往关门,不必暂驻三屯营。袁崇焕还在宁镇居中调度,另选健将以为后劲,若见可而进,他必欲身在行伍中间者,则着道臣毕自肃用心料理宁远城守,总期借中不失万全。这封奏本兵部作速酌议具覆。”

兵部尚书王之臣随覆”抚臣袁崇焕之奇着,也是险着也,以不拼死而围不可解也督臣之疏,正着也,亦稳着也,恐徒拚死而围终不可解也。为今之计,急以解围为主,而解围之计,专以责成大帅为主。况贼在连山等处,去宁远不过十里,大兵一出,即接贼垒,何呼吸之不可通,而必身在行间?即榆关重地,抚绥弹压,何可一日无人?则督抚阎鸣泰仍旧驻扎关门,亦相时度势,不容再计也。”

天启皇帝看到王之臣、阎鸣泰都这么说,心里也有底了,诏曰“援锦之役,责成三帅,宁远巡抚只宜在镇居中调度,战守兼筹,不必身在行伍间,该部说的是督臣、蓟抚仍旧驻札,不必移镇各镇兵马云集关门,该部解发粮草,务期接济各镇饷司多方措给月饷,以便星驰。余俱有旨了,作速依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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