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地,便是在九希一族中也充斥着各类传说,饶是九希正南已经进入过其中的一个,也依然是满脑子的疑惑。时至今日,年轻时闯入那处秘地的经历还时不时会浮上心头,有很多的东西困惑着他。何况在那座桥上的年轻时的同伴的尸体又该如何解释?
看着数量巨大的石像,九希正南想到了那处秘地深处的一座大型棺椁表面的阴刻,那画面和眼下几乎一模一样,当初他还以为是什么万鬼横行图,现在才知道这些均是受难之人。
这些石像便是放在现今,让整个九希一族的人全部投入制作,恐怕也需要一代人的时间,而这些石像真正诞生的时间怕不得在五六百年前,或者更久远的过去。
谁留下来的?其人力物力又出自哪里?难道真的是神明所为?
“我们先往外围走吧,去长老们经年祭拜的位置。”
大祭司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虽然周围均是石像,但石像的面朝方向是一个方向,均是朝着秘地的更深处。只要沿着石像背对的方向走,自然能够走出去。只是,火把的光照有限,也不知道这里距离外围有多远。
一路上,大祭司大概将这处秘地他所知晓的部分说了出来。
这个秘地虽然位于地下深处,却有很大的空间,族内长老们一般都只在外围固定区域进行祭拜,每年少则一次,多则两次。不会有更多的次数。唯独长老们消失的这一次属于例外,也不在祭拜的正常时间。
从外围的祭拜点,到石像群,在过去会有一条长道直通秘地的尽头,那是一片神殿的建筑群。整个秘地其实不算太复杂,只是有些广阔,进入之后完全感受不到是在地下而已。
按照大祭司的决定,一行六人要先抵达祭拜点,在祭拜点查看一下长老们是否有留下什么痕迹,再稍作修整,待定后面的安排。
九希正南便一直扶着大祭司,按道理说大家应该都累的筋疲力尽才对,可并没有人开口要停下来的意思。实在是这片布满了石像的区域充斥着让人心悸的阴森气息,只是看着那些石像扭曲的表情都仿佛能听到凄惨的哀嚎。
或许是真的疲惫到无力,大祭司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趔趄了一下,九希正南倒是拉住了。可大祭司却不小心还是撞到了旁边的一个石像。那石像也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远的关系,还是本就不牢固了,竟然被这么一撞,整个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空心的?”
不,准确的说,并非空心的,碎裂的石像里竟然掺杂着一些枯骨,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些枯骨仅仅剩下一些骨渣子。再细细一想,恐怕这些石像不单纯只是石像而已。
不安心的九希正南又推到了另一个石像,果然,石像是一样的,里面亦是空心结构,并且这个石像内还有一颗不算完整的头颅。
这庞大数量的石像竟然都是用人做成的。
先不谈如此做法的手艺高明,单单是数量就让人头皮发麻。这样茫茫的石像群所投入的已经不单单是人力物力了,还得有大批的“基础材料”。这样的规模在久远的过去,已经达到并超越一国之力了。
奴隶?还是信徒?
大祭司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的迷惑表明便是他都不明所以,那九希正南就更无所猜测了。
这也许只是个插曲,但本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人数的队伍更加的沉寂。
又走了十多分钟,几个人终于走出了石像群,前方便是一个被各类物体摆拼出来的半月形的平台,上面甚至还有些亮光。
走过去发生亮光源自两盏油灯,一些生祭祭品还摆放着,只是血迹已经干涸。这些应该就是族内的长老们留下的。只是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既然长老们来过这里,总会有一些线索留下。在大祭司坐下休息的时候,有族人在旁边寻到了一些脚印,沾着血迹,方向正是秘地的深处,只是这个方向和几个人来时的方向有一点点错开而已。
“生祭做的很完整,长老们到这里为之应该都是顺利的,既然在生祭后又朝秘地深处出发,恐怕是长老们发现了什么。休息十分钟,稍作补充,咱们也跟过去吧。这秘地应该没别的出口了,或许长老们就在秘地里面。”
大祭司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自信了。他们可就是从别的地方叉进来的,鬼知道这秘地内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岔道。
咬了些肉干,九希正南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望着不远处那些石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在休息的差不多后,大祭司给每个人手里塞了一截竹签,和他当初放在九希启黎手里的一模一样。按照族里的传统,这叫家引,若是死了,人的灵魂可以凭借这个竹签找到回家的路。虽然没说破,但大祭司恐怕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穿过石像群,如同大祭司说的一样,一条四马并行的长道出现,岩壁似乎在这里得到一些收拢。
到这里,九希正南嗅到了一些咸味,他跟着味道走到了岩壁边,用指甲扣了扣石壁,硬是刮了些粉尘在鼻子前嗅了嗅,这还不完,最后放进嘴巴里品尝了起来。
“盐?”
老山里会有些石盐,但是却绝不是眼前这种灰黑色的岩壁,可奇怪的是这些岩壁的咸味鲜的惊人,离得近了都感觉到味蕾被刺激了,而空气中那种干涩恐怕是这些盐将空气里的水分全部吸收了。
“这地方怕是待不了太久的。大祭司,咱们得快进快出。”
从踏入长道以后,周围就让人感觉干燥的很,大概是因为盐分的缘故,本来岩壁上就有许多粉尘,没人的时候都落在地上,可人一动,多少会卷起一些,飘散在空气里,那些盐尘粉末呼吸到鼻子里,带着咸味儿,刚开始还让人感觉有些新鲜,甚至会让人精神振奋,但走的累了,就觉得连鼻孔里都带着些许灼烧感,众人的水袋也被越来越多的拧开,淡水的消耗随着深入而不断增加。
九希正南本来以为这条道应该没多远,但赶了五分钟的路以后,前方就是尽头的感觉却依旧不变,那种望山跑死马的错觉让他有些躁动,鼻子里的咸味让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腌制了。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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