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开物成务。
这是造师铭记于心的两个词。也直指造师的终身追求。
物生自天,工造于人,得悟万事,成就自身。
所谓造师可以是一个木匠,也可以是一名工匠。以天地造化之物为基,再造锦绣,乃至巧夺天工,或又说代天行事,得天之功。
直白一些,就是一群追逐宏伟梦想的人。也许几代十几代的造师可能都没什么大的成就,但一有成就必然惊破天地。
九希一族就曾经出现过一批这样的人,那三处秘地传闻就是上天赐予这些造师,以奖赏他们完成某些宏伟功绩。可说到这些祖辈们做什么,那些秘地又是什么样的奖励,便是长老们都说不清楚,或者不愿意说出来。兴许在整个部族里,也只有一代代的长老们才可能知晓一二。
造师在整个九希一族是仅次于长老和祭司之下的,至少曾经是这样。只是造师们不掌握权利,也不管理信仰,时间久了,自然没有多少话语权,加上造师们的职责慢慢融入了平常生活,比如打铁造器,修房填瓦……也就那么个情况。真要说造师有什么特殊的,便是造师们都掌握着很精细的手艺,巧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奇。
二百多年前,九希一族出现过一位叫九希落的木匠,出去云游一番回来后,其手艺端的是惊人,在年初的宗族仪式上,放飞的一只木凤凰可以迎风展翅,若活了一般。其造的木牛甚至可以用来犁地。
而九希正男的父亲正是一名工匠,若他是一位造师的话,在修造方面必然有过人之处。这里由他一手打造的山包也肯定有其玄妙的因素。
九希正南的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的父亲能够困住那山蜃数十年,也定然有相关的本事。只要寻到关键,就能够度过这一劫。
等,是死。
不等,缺一位献祭女性,也是死。
献祭男性也许有可能活下去,可谁真的愿意站出来。有这么个机会,不搏一搏,谁甘心?
密道?
大祭司也疑惑了起来,他本就是部族里站的比较高的人,大多数秘密他都清楚,可现在一件他本以为一清二楚的事情却多了许多的波折,他也不由得产生了很多的猜忌。
找!
上面的人除了留下了三个在洞口守着,其余的人都开始翻找这个洞内的每一寸地域,反正地方并不算大,也就两层,时间是足够的。
倒是九希正南自己躬着身子举着火把对着那条石碑发呆,那上面的两行字着实让他在意,既然是他父亲留下的,就一定有什么指向性。
“暂时还没有……”
九希启黎凑过来,可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突然一个趔趄,顺势就栽了下去,脑袋硬是砸在了石碑上。
这一下子挺狠,站在旁边的九希正南都听到了脑袋嗑在石碑上的沉闷的撞击声。他赶紧扶了一把,将九希启黎给拉了起来,才看到九希启黎的脑袋都给撞破了,血顺着脑门子就流了下来。
看到其余人都望过来,九希启黎自己挥手示意没事儿,取了自己腰间的布带擦拭着脑门子上的血,看得出他是有包扎经验的,只是自己动手有些麻烦。
九希正南让他蹲一些,帮他处理伤口,大祭司倒是投过来询问的眼神。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九希启黎撞上去流下来的血正慢慢印了下去,仿佛是被这块石碑吸收了一般,让石碑上的血色纹更加的浓郁,而有一些血迹则顺着石碑的侧面流下去,渗入到地下。
九希启黎脑袋上被撞开了个口子,稍微拨开头发能够看到伤口泛白,似乎不算太严重,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的医疗药物,九希正南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他包扎好。
“,刚才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忍着痛,九希启黎小声地告诉九希正南,这让九希正南下意识的往两人背后望了一眼,也一下子让他起了戒心。可随即又觉得自己是太多疑了。
拢共就这么多人,还都是自己族里的族人。这种情况下,推一把的意义何在?仅仅是有可能让九希启黎栽一跌?更大的可能是那个族人不小心碰到了吧。
拍了拍九希启黎的肩膀,这段时间下来,九希正南倒是和九希启黎说了最多的话。
不过,另一边,众人已经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像是密道的痕迹。便是九希正南自己都泛起嘀咕。而在上面守洞口的族人已经多次来警告了,外面的雾气开始朝洞内扩散了。就像是罩了一层泡沫,雾气和外围有着太过明显的隔离。
“进必死退可活……退?我们还能怎么退?”
九希正南呢喃自语。
“哪儿还有路能够退?”
“路?路!”
突然,九希正南就像是被点醒了一样,他突然就抢过一把铁器就开始凿打下来的楼梯。九希启黎的脸色有些白,估计是淌了不少的血,见九希正南好像疯了一样砸楼梯,赶紧去拦,却被大祭司拉住了。
“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反正没的选,帮他一起砸。”
从上面下来的楼梯虽然是石板的,但并不算厚实,三两分钟后,在一众人的努力下,还真就给擺了两阶下来,后面露出了普通的土壤,又往里挖了一些,竟然真的挖通了。
说是个洞,倒更像是自然形成的裂口,原本的楼梯就像是为了封住这里的一样。若不是九希正南想到了什么,谁又能估摸到这石板的楼梯后面还有如此的一道地底裂缝。
火把稍微照了一下,里面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单是看一眼都有一种心悸的错觉。层次不齐的边缘如若獠牙,让人不安。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