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萧雨婷看着我哽咽着开口,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韩晴把萧雨婷簌簌发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离开公墓之后,他们一家人在一家安静的小饭馆里吃了顿饭。与其说是吃饭,其实不如说是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上的饭菜愣了一会神。我本来想和我妹妹商量一下她肚子里孩子的事,顺便把孙景文的遗言告诉她。但我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理工大人文学院迎来了有史以来的最尴尬的一次大会,大会的主要目的是宣布我的任命,但这就不得不提孙景文了。我的岳父韩建国告诉全院的师生,是孙景文策划了一起根本不存在的大学生卖淫事件,让一个无辜的学生死于非命,还恬不知耻地得到了那个本不属于他的职位,然而,孙景文还不甘心,居然发展到丧心病狂地去买凶杀人,毫不夸张地说,孙景文给整个人文学院带来了史无前例的重大耻辱。

当然,我的岳父韩建国没用“耻辱”这两个字。但他用相当大篇幅的讲话告诫所有的教师都要端正心态,树立正确的竞争观,以孙景文为戒。

最新的任命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除了系主任之外,学校还任命我他兼任了副院长。其实以我现在的能力这么任命也无可厚非,但在此时提出这个任命,更像是对我被愿望的一个补偿。

第一天上班对我来说是简直就是一个绝大的折磨。坐在系主任办公室里,我感到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在站着一个其他人看不到的孙景文。办公桌上还摆着孙景文和萧雨婷的合影。在整理桌上的材料时候,我看见了那张报纸。兰州晚报,夹在一叠文件中间,报纸上的日期就是孙景文的忌日。

老实说,我现在并不刚拿到十分憎恨孙景文。非但如此,甚至还对他有点怀念。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情感辣子何处,是因为他对萧雨婷的深爱?还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或者是他至死都对刘晓娜的事秘绝口不提?

也许都有吧。

我逼着自己忙碌起来,不胡思乱想。系里的工作本来就很多,现在我又兼任了副院长,就有更多的琐事要处理。

我马不停蹄,在纷繁的工作中不断的消耗自己的心思和精力,不让我自己有片刻的空闲,担心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这期间我还做了两件大事,一是由学校和系里共同拿了一笔钱出来,让人送到了孙景文的老家。孙景文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要给老家的前期寄钱。他的前妻没有工作,女儿也才刚六岁,孙景文的死给那个家庭带去了巨大打击。我让人去的那个老师告诉她,如果以后在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还可以给我打电话,学校会尽量的帮忙。第二件事是,我去戒毒所看了秦风。

秦风跟半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面容枯槁,目光呆滞,像烂泥一样瘫在探视室的椅子上,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个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青年才俊了。他还处在药物戒断反应的阶段,戒毒所的人告诉我,他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离开药物的帮助了。我看见秦风的胳膊上满是抓痕。秦风神情木讷地告诉我,那是毒瘾发作时他自己抓的。学校对秦风还算照顾,允许他在戒毒成功之后回还能到学校继续念完剩下的课程,但是学位证书肯定是吊销了。

在上班后的一周,我接到了赵雅丽的电话。

刚好那天韩建国也提起了赵雅丽。在院长办公室,韩建国试探着问我,赵雅丽的捐资计划还有没有可能挽救了?

韩建国说他已经和几个院里的领导去探望过赵雅丽了,但赵雅丽却根本没再提那件事。我说我也不清楚赵雅丽的想法,出院之后我们还没联系过。然后,刚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我就接到了赵雅丽的电话。

赵雅丽的开场非常的简单直接:“萧教授,我差点儿因为你被炸死,你怎么连个电话问候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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