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摸起来既不热也不凉,就是觉得……没有温度。但是,他的皮肤很柔软,这让伊玲想到蜥蜴。它们都是无法保持恒温,所以它们总是和室温或接触到的东西同样温度。
他们挤过人群,走近舞台,但是都怪伊玲这身高,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乐队一亮相,人群就向前涌,结果伊玲的头贴在前面那个家伙的后背上。
君昊站稳脚,在人群中留出一点空间。他注意到伊玲的处境,于是动作麻利,一把抱起她,放在他肩头,就这样伊玲骑坐在他脖颈上。s
伊玲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她有100多斤重(准确重量无关紧要),一定很重。见鬼,肩膀上扛着50 斤的重量,感觉就够重的。
“要是我太沉了,告诉我啊。”伊玲压过音乐大声喊道。
“你没那么沉!”君昊也喊道。伊玲不相信。但是她知道,即使她很重,他也不会说。
整场演唱会(很精彩),他一晃没晃,甚至也没有示意要放下伊玲。等人们开始散场了,伊玲还骑坐在他肩头,她觉得他可能要驮着自己出场。可他没那么做,他从肩膀上托起她,然后把她放到地面上
“天啊!”他一放下伊玲,伊玲就说道,“你一定每天都吃双份的麦片!”
“你说什么昵?”君昊一面问,一面看着伊玲,好像她神经不好似的。
“你超级强壮!”伊玲不假思索,伸手抓住他的上臂,想摸摸他的二头肌是不是藏着一大堆肌肉。但是,老实说,他的胳臂摸着挺普通的。
“是你太轻了。”君昊开始往外走,他想要结束这段对话,而伊玲赶紧跟在他后面。
“你的角度是多少?”伊玲问道,尽量说得更有趣、更像个问题
“等腰”君昊揶揄道,.
“什么?“要是大雄在这儿,他也许能听懂君昊指的是什么,可几何不是伊玲的仁长项。
“你问我的角度是多少,所以我说等腰三角形。”君昊一面解释,一面低头看伊玲,确保她没有在人群里挤丢,“那是一种两边等长的三角形。我想,那其实也不是角度,我应该说锐角、钝角什么的,但是我觉得那样说,好像我在搭讪你,或是说你笨。我应该说斜三角形。那样听起来还不错。见鬼!我一定记着下次那么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怪异的人。”伊玲叹道。
他们走出来,步入晚风中,伊玲拉紧运动衫,扣上帽子。通常,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弄得满身是汗之后,晚风总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但是伊玲一直坐在君昊肩上,所以根本就不热。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挤在狂舞区而出汗,冷风好像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伊玲想要伸手拉住他的手,看看温度如何,可是他的温度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嗯,你玩得开心吗?”他们漫步走向他的车时,君昊问伊玲。
“开心。”伊玲对他微笑,“你呢?”
“当然。”
一场精彩的音乐会过后,总会有这样奇妙的冲动就像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但是不那么紧张。所以,这股冲劲一来,伊玲就喋喋不休的说着演出、观众,有什么说什么。
今晚,伊玲却陷入沉默。脑海里转着上百万件她想说的事,但是少有和她看过的演出有关的,所以,她索性闭嘴。
“我不是故意显得怪异的。”君昊终于说道。
他们快走到他的车了,但是他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前方的某处。他的手深深地插在Dickies短裤的裤兜里,他叹了口气。
“我没有角度。只是……”他看着伊玲,好像要确定伊玲还在听。伊玲扣着运动衫的连衣帽抬起头望着他,他嘻嘻一笑,“你冷了。我们应该进车里。”
“不!先告诉我,刚才你想说什么。”伊玲问道,听起来比她的本意要强硬,但是,君昊只是笑笑。然后,他又向前方望去,面容变得闷闷不乐。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因为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很现实。”
“你是说所有女孩都是那么看你的?”伊玲问道。她们相遇的那一夜,林沫瑶和女服务员都痴痴地看他,而且伊玲发现音乐会上别的女孩也都盯着他看。
“对。”君昊羞怯地说道,“所有人都有点儿……对我有某种反应。而你没有。耳目一新。因此,我才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等等,等等。”伊玲冲他摆手,感到一阵失望,“其他人对你是哪种反应?他们为什么会那样?”
“我不清楚。”君昊微微动了动,伊玲知道他在说谎。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告诉她罢了。
“这不公平!”
“你看。”君昊微笑道,“这就叫耳目一新。你知道有几个人和我争论过,不管是针对什么事。”
“如果你觉得这就叫耳目一新,等着。”伊玲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他却微笑以对,他的微太有感染力了。
“得了。”君昊又朝车子走去,“你会被冻死的。”
“君昊!”伊玲抗议道,但还.是紧跟他走过去,“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有某种特殊气味,我却闻不到?”
他一脸惊诧,用舌头打了个响“什么?”
“好吧,对,其实差不多是那么回事。”君昊坦承。他解开车锁,然后走到车子另一侧,看起来依然有些诧异。伊玲跳上他的车。他接着说道“是费洛蒙,或者类似的物质。”
“那么,等等。那是一种病吗,还是别的什么?”
“对,我想是吧。”他点头道,好像那答案很到位似的。
“是什么病呢?”伊玲催问道,忽视了这样的信息其实是个人隐私。他的事让她忽视了礼节。
“一种怪病。”他草草答道,然后发动汽车。
“好吧,我为何对这病没有反应?”
伊玲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毛病。所有人都对他有反应就她没有。也许她的嗅觉特别差,或者长了脑瘤,什么类似的可怕疾病。或者得了什么类似的可怕疾病。
“这问题问得好。”他驱车驶离停车场,轻松地汇入车流中。
“其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吗?”伊玲问道,“你也不清楚我为什么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君昊承认道,然后望着伊玲,“但是,你看,伊玲,我不希望你对这件事纠缠不休。这大难解释了,而且……按我们的目的这事根本无关紧要。”
“什么目的?”伊玲眯着眼看着他。
“为了我们的友谊能够继续,你只能接受,有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君昊语气坚定地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也不想表现得像个混蛋,可是只能如此。”
“那要是我不能接受呢?”
“那么,我们就再也不能交往了。”他尽量说得很客观,可伊玲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伤感。
“这真没道理。”伊玲说道,但是口气已经软了下来,“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
“我不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他说的像是实话,好像她会离他而去,哦,对呀,伊玲明白了。
“这真是太郁闷了。”伊玲生着闷气,却只换来他的微笑,“我知道。”他还在微笑,但是听起来他是在抱歉“我先让你下车,你可以先花点儿时间考虑考虑,之后再决定,和我交往值不值得。然后,你要是还想和我交往,你可以发line给我。好吗?”
“好,”伊玲尽可能说得既失落又生气,希望这样可以多少让他改变心意,为的是让他把自己的绝密信息全都透露给她。
他只是又笑了笑,然后把车停在伊玲的公寓楼前伊玲告诉他回头再和他通话,他却只是摆摆手,她只好进楼了。
大雄简单地审问伊玲一番,然后伊玲端到床上。几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睡,脑子里想着君昊的无数可能性。科学试验品?狼人?哪种都不怎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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