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服务员问道，说着俯身贴近君昊倾听。
“没什么？”君昊冲她笑笑，“只要咖啡。”
“谢谢！”伊玲看女服务员只在她们这一桌徘徊，就说了一句，然后她就离开去点餐了。
“再次感谢你救了我们。”林沫瑶紧靠着他，“要是有什么能让我报答你的，一定告诉我。”这事有些奇怪，但是伊玲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他的肤色像是经常泡在海滩上晒出来的，在三月份里，这种肤色对京都人来说可不正常。他的眼睛是奇异的蓝灰色，看起来非常稚气，他真的稚气未脱，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迷人之处。
“你是网红吗？”伊玲脱口问道。
林沫瑶看起来替他俩难为情死了，所以伊玲干脆省得脸红了。
“你什么意思？”君昊一头雾水。
“大家都盯着你看。盯着你。”伊玲道。
君昊耸耸肩，低眼看着餐桌，根本就没想伊玲说的是否正确。
“我不是网红。”君昊说。他看似要多作些解释，但是这时，女服务员回来了，端来三个杯子和一大壶咖啡。
“你们还需要点些别的吗？”女服务员问道。
“不用了，谢谢，”林沫瑶赶紧堵上一句，还边说边把手放在君昊的大腿上，女服务员走开后才拿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伊玲双臂支在餐桌上，探身靠近他，因为她得小声说话
“我也不知道答案。”君昊提起咖啡壶，给自己和伊玲各倒一杯咖啡，然后又给林沫瑶倒了一杯，“要加奶油或者糖吗？”
“两样都加！”
伊玲完全可以自己加，但是她猜想他是找事做，所以伊玲明知他是在岔开话题，却表现得没怎么留意。他在伊玲的咖啡里放入一块奶油和两小袋糖，又在他自己的咖啡里搅入一小块奶油，然后他往后坐，靠在雅座的靠背上。
“我也要加奶油和糖。”林沫瑶说道，君昊把奶油罐和糖盒推向她。
“这么说，你不是网红？”伊玲没得到明确答案，不想就此罢休。
“我保证不是网红或者主播。”君昊笑了。这一点是伊玲最想说的，他拥有世上最美的笑容。
“我觉得你很眼熟。”伊玲说道。
“是吗？”君昊表情疑惑地看着伊玲，反映出伊玲的表情也一定带着疑惑。
“那么，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你？”话一出口，伊玲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她敢保证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法否认。
“这不可能。”他摇摇头。
“怎么不可能？”伊玲问道，“你是刚搬来的吗？’
“这很复杂，”他碰到咖啡杯，好像要喝，但是他根本就没从桌面上端起过杯子。
林沫瑶待在一旁喝着自己的咖啡，看他俩谈话。她喝完一杯，接着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怎么个复杂法？”
“就是复杂。”君昊对伊玲迷人地莞尔一笑。
不知何故，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好像才15岁，可是与此同时，他看起来又比伊玲大。他的眼睛也是这样。那双眼睛看起来既十分年轻又非常老成。
“你多大了？”伊玲刻意问了一句。
让伊玲惊讶的是，君昊大笑起来，伊玲发现了比他的微笑更不可思议的东西。显然，他的笑声是全宇宙最美的。那爽朗的笑声完美无瑕。
“你多大了？”他咧嘴笑着反问伊玲。
“我先问的。”伊玲往后靠在靠背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这个动作又让他大笑起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君昊问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
“我17。”伊玲叹气道。
“24。”君昊坏笑着说。
“和两个17岁的女孩一起转悠，你不觉得奇怪吗？”伊玲问道。
伊玲确实觉得有些不妥，叫个24岁的男人随便和两个17岁的女孩在一起，逻辑上说不通。但是坐在这，和他一起在雅座里，一切都觉得那么自然，那么安全。
“我比实际年龄要成熟。”林沫瑶插话道。
“我记得，要不是我在附近的话，你们可能已经死掉了。”他把双臂放在桌上，探身离伊玲更近些，“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当时想叫辆滴滴，我的脚疼死了，我只想回家。”伊玲说道。
他盯着伊玲看，足足看了一分钟，那么严肃的表情在他脸上真不般配，然后他摇摇头，又给她续了杯咖啡。
“你们想进哪家Club？”君昊问道。说着又给伊玲加了奶油和糖。他自己那杯却还是碰都没碰，但是伊玲不打算说什么。
“我不知道。”伊玲耸耸肩。林沫瑶想去哪里，伊玲就被她拖去哪里。但愿到了深夜可以完好无损地回家，“你在市中心干什么？是去Club玩吗？”
“不是。”君昊说道，“我在找吃的。”
“大半夜的？”伊玲冲他扬起一边眉毛。
“我是个夜猫子。”他一定是想起时间，因为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候可不早了。我该送你们回家了。”
“我还精神着呢。”林沫瑶尖声说道。她不走运，伊玲可不觉得精神。
虽然喝了咖啡，加之刚才的遭遇令伊玲肾上腺素激增，但是她依然感到疲惫。她想继续和君昊一起转转，但是全身都开始疼痛，特别是双腿和脚踝。
“我觉得倦了。”为了配合这句话，伊玲大声打了个哈欠。
君昊付的账，虽然伊玲也想埋单来着。转念一想，才几十块，而且很累，所以她也没抢着付。
伊玲站起来时，双腿在下面差点儿不听使唤，但是她尽力稳住。虽然就那么一瞬，伊玲觉得君昊想抱起自己，送到车上。林沫瑶肯定也觉察到了，所以她挤在伊玲和君昊之间。
伊玲差不多刚一坐上车，就睡着了，她还记得大概讨论他该先送谁回家。君昊在伊玲的公寓楼前停下车，她才醒过来。林沫瑶已经不见了，伊玲猜他已经送她回去了。她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但是这好像并不重要。
伊玲把君昊留在楼外，自己上楼回到公寓。幸好，妈妈早上7点之前都得值班，回不了家，而弟弟大雄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入睡了。
伊玲痛苦地脱掉林沫瑶给她穿上的一身可笑的衣服，然后套上一件肥大的T恤。她抓起手机，满心想着要给它充电，但是还没等插上电，就拿着手机一头倒在了床上。
伊玲刚要睡着，就觉得手机在手里振动，把她吓醒了。
line信息“美梦——君昊。”
line信息是君昊发来的，伊玲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伊玲在车上小憩的时候，他竟从自己的手机上得到手机号码，然后把他的手机号码加到了自己的通信录里。
要是在其他情况下，这会让人觉得怪异，但是现在，伊玲只觉得开心放松。她按键关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立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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