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犯罪,都有它接受审判的一天,哪怕隐藏的再深,都会有破绽!
假装病入膏肓的我,被两个风风火火的医生推进了电梯,不明就里的善良的人们,自觉的为我让开了道路,我那时有些感动,有时候有些细微的善举,就能让我们忍不住的哽咽。
到了十五楼,我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白医生塞给我的护士服,然后跟着许嘉言,大摇大摆的乘坐工作人员的专用电梯下了楼,我几乎是逃一样跑出了医院,直到坐到了张睿的车上,我的心,还狂跳不止,我脱下了衣服,还给了许嘉言,我说:“谢谢!”
他看着我,眼神负责,忽然他抱住了我,我们不约而同的对彼此说:“注意安全!”
张睿说:“你放心,虽然我在休假,但因为有巡逻的同事在附近,犯罪嫌疑人是跑不掉的!”
看来许庸医已经跟他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我朝他回医院的背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我突然有些后悔,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张睿呢,难道只是因为曾经我一厢情愿的想撮合他和阿敏,还是因为他是个警察?
没错,他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个顽固不化的警察!
张睿的手机上收到了两条信息,他竟大言不惭的念了起来:“你要知道生气可是对身体不好容易引起脑血栓偏头痛肺气肿肝硬化还有可能不孕不育——”
他一口气念了这么多,我都快要被他给憋死了,我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把标点符号也念出来啊!”
张睿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许嘉言要我这么说给你听的,他说你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无可恋的扭过头,冷冷说了句:“出发,去阿敏家!”
就算时间过了那么久,去阿敏家的路,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只是她家门前的香椿树,长的更高了。
这里的四周都盖起了洋气的楼房,唯独阿敏家的院子,长满了荒草,铁门上生满了锈,连锁门的锁,也已经锈的找不到锁眼。
曾经那所宽敞干净的院子,如今却是这种模样,教人忍不住的一阵悲凉。
我走到邻居门口晒太阳的老人跟前,问道:“请问阿姨,阿敏的爸爸去哪里了?”
“你说老褚啊,在那儿呢,正往这边走过来了!”
我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迎面走过来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已是花白,脸上的褶子诠释着岁月的无情,我在他的脸上,全然看不到他年轻时的影子。
“褚叔,我是小荷!”我迎上去打招呼。
褚叔似乎很是激动,他哎了声,嘴巴却开始哆嗦起来,我看到他似乎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小敏领着男朋友回来了呢!”
他这一句话,却道出了许多我无法想象的心酸。
我说:“褚叔,阿敏现在过的很好,但是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哎,好,你说吧。”
我顿了顿,我说:“褚叔,我们可以,进去聊一会吗?”
我指着那所荒废的院落,我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褚叔你说!”
褚叔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我们走进了荒草丛生的院子。
“自从阿敏的妈妈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回来这里过了!”褚叔叹了口气,他说,“就是苦了阿敏这孩子,跟着她外婆,吃不饱、穿不暖的,也不让她上学,唉!”
我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背影,我问道:“褚叔呢,组成了新的家庭吗?”
“是我对不住那孩子,她不回来看我是对的,我再婚的女人,她不允许我跟阿敏有来往,我、我没办法,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不该替阿敏说没关系,我也无法想象的出,如果那个被抛弃了一样的孩子是我,我能否宽宏大量的说一句没关系,来抹消曾经一分一秒熬过的伸手却无助的日子!
我说:“褚叔,这位是张睿、张警官,当年就是他的父亲负责阿姨的案子。”
“喔,你好!”
“褚叔好!”张睿看了看我,不明所以。
我说:“关于阿姨的案子,张警官发现了新的线索,几乎已经证明,阿姨是被别人杀害的!”
褚叔似乎吃了一惊,他随即说道:“说起来,我当时也是有些冲动了,只听了那些流言蜚语,就跑回家质问阿敏的妈妈,我跟她争吵,不停的争吵,没日没夜的争吵,我们那么幸福的家庭,就在这样的争吵中,葬送了——后来警察说小敏的妈妈是自杀,我就知道,她是在用自杀来证明自己对我的清白,你们现在说是被别人所杀,我竟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事实就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睿给打断了,他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别多说。
褚叔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说:“既然警察这么说,那我就要还小敏她妈一个真相,她这些年在九泉之下,一定难以安息吧!”
我说:“褚叔,你给我说一下当年警察办案的一些细节吧!”
“当年警察怀疑过我和与小敏她妈传过绯闻的另一个男人,他叫沈雄,住在最西边,但是我当时在好友家,所有没有作案时间,沈雄虽然没有时间证人,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所以最后以自杀定案!”
我戴上张睿递给我的手套,我推开了房门,我说:“褚叔,我们现在要做一次案件重演,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有疑问!”
褚叔忙说道:“好、好,你们忙着,我去买点水来!”
看着褚叔走了出去,我对张睿说:“杀人凶器就是那把匕首,但是上面的沈雄的指纹已经被他擦掉了,房间的地面上的脚印,也被他擦的一干二净,他的心理素质强硬的教人不得不佩服!”
“就像他无法把这段历史抹杀掉一样,总会留下有用的证据来给我们!”张睿说道。
我走到床边,蹲下身来,那瓶泡泡水还在,我猜它已经吹不起泡泡了,我往床底里面看了看,我说:“那里就是阿敏那晚躲藏的地方!”
张睿看着我,似乎很惊讶。
我说:“阿敏妈妈被杀害的时候,阿敏就在床底下躲着,她没有声张,所以才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在笔录的时候,她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是说警察会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的话?”
“但是警察会去查证!”
我沉痛的说:“你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当成神了嘛,她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杀害,她不害怕吗,她一定是吓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一定是难过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睿沉默。
我补充道:“阿敏那时捂着耳朵,她——”
我想起凌晨电影院看到的影像,我爬进床底,趴到阿敏躲藏的地方,我看向阿敏妈妈倒地的地方,我说:“那时阿敏捂着耳朵,听不到凶手的声音也许正常,而且这里的视线,也看不到凶手行凶的样子——”
我忽然在这里停住了,是啊,如果说阿敏并不知道杀死阿姨的凶手就是沈雄的话,她打算嫁给他,也说的过去。
我说:“张睿!”
他蹲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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