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背着木盒子,快速在林间奔跑着,伺机寻到一处隐蔽处才停了下来,重新埋伏好。
傅子遇仗着自己对武学的痴恋,学了一身好功夫傍身,在林间奔跑起来自然不会逊色于一个背着木匣子的小姑娘。
他认得这木匣子,在这世间行走的弓箭手,背后都有这样一个匣子,只是材质各不相同。
这小姑娘身上背的这个,啧啧啧,竟然是出自大靖兵造局之手?
不是他眼神厉害,是他眼睛很好,匣子上用的纹路正是兵造局的标识,死在迦叶城的于洪不就是丧命于来自兵造局的箭矢之下吗?
难道这个小姑娘和那场刺杀有什么关联吗?
难道她是兵造局的人?抑或是典狱司的人?
啧啧啧,不管来自哪里,这大靖也太没人性,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干这么玩命的事情,实在是令人不齿。
傅子遇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有些疼,不是他下巴疼,是他疾驰之间又牵动了脚趾头间的摩擦引发的疼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不到他傅子遇也落魄到光脚的地步!
不过,老夫子说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如此,那这小姑娘跟刺杀案跟典狱司有什么关系那又与他何干?
不需要纠结不需要纠结。他这次出来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抓凶手的。
关山月刚刚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震动之力,那声音震得她心颤,真的有很强大的人在附近?
那声音稍纵即逝,这会儿她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了,与此同时纪风羽也从他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那人来了?
他有些疑惑,闭上眼睛再次感受风流的涌动,却是再也没能听出些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已经被徐焕升控局的战场,突然又有了骚动,关山月定睛一看,是宋云霆身边一名铁血军人被人用一箭贯穿了胸口。
那位将士并无穿盔甲护身,因此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霸道箭矢一箭穿心后便仰倒在地,就连坐下的马匹也受到了惊吓,忍不住扬起前蹄往前冲去,一时之间,本来围护在徐焕升和宋云霆身边的人被这匹发了疯乱窜的马儿给冲得四分五散,徐焕升看着高处,眼里迸射出凛冽的杀意。
他调转马头转到刚刚那位被射杀的大人的位置上,重新发号施令,“不要慌乱,保护圣上撤退要紧。”
陆九龄的人在前头一路过去,杀伐果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些弓箭手倒是被斩杀了十之三四。
将臣的的卢箭一出,箭无虚发,他一连发射数箭,速度快得惊人,而且那些飞箭在发出之时周身会涌起一股气流,那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重重阻碍,穿透数名大靖官员的胸口,陆九龄看着那飞箭的速度,心中微寒,到底是汴梁还是燕唐?竟然派出了如此强大的存在只为了刺杀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局他们早就设好了,故意用一些老弱残兵扮演了文武官员,恐怕这回大靖将付出惨痛的代价,陆九龄眼里再无任何悲天悯人的情绪,他此刻只期望着,山月不要有事。是他太过轻敌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只盼着这名可怕的弓箭手,不要发现她才好。
而徐焕升看着那一支一支连射的箭矢不断地朝着自己周遭的地方射来,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忽而看到那漆黑如墨的箭身和末尾的箭翎,他瞳孔一缩,那是,的卢箭!
燕唐将臣竟然来了。
他竟然来了?
就在徐焕升还没来得及震惊完,那熟悉的死亡气息由着一支的卢箭再次射向他,的卢箭真的是长了眼睛的,他躲避不开,陆九龄自然也看到了,“小心。”
然而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只有一句小心是不够的,这是一个死局。
徐焕升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遇到的卢箭就要惨死在它的威力之下,不由得心中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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