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龄有事要进宫,在陆家大宅一跟前就将关山月放下,他并没有下马车。

自然没有看到一直等候在府外的阿瞒。

而关山月从马车上下来,人刚站定,阿瞒就冲了上来,“二姑娘!”

“阿瞒?”关山月有些惊讶!她怎么在这儿?

这边陆九的马车进了宫,宋云霆在御花园见他。

“你说那丫头要见我?”宋云霆有些意外。

“她说她要为关家正名!”陆九龄把关山月和她说的,连同她今日在兵造局所展现的一并同宋云霆简述了一遍。

宋云霆听完大惊,“你怀疑她就是那日在场的那个弓箭手!”

陆九龄肯定地点点头,“目前所有的猜测都来自于对她的考察,只能说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明天我会亲自上陆家一趟。你安排一下。”宋云霆对这个小表妹竟然生出了一些敬佩之意。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习得这一手好箭法,可惜他今日不在场,没能亲眼所见,对她箭法的神奇之处也只停留在那日东南坡下的简短印象,况且当时情况很复杂,更加没能去注意那弓箭手的箭法了!

他只知道很快,很准,很……凶残!

当日他还只当是他们自己的弓箭手得了失心疯才对自己人下死手。现在想来,他当时实在太过想当然了。

“查出他们是哪路人马了吗?”那些黑衣人被抓捕到典狱司已经有些许时日了。

“都是硬骨头,上了邢依旧没吐半个字!看来是想和我们耗着了。”

宋云霆有些意外,“骨头这么硬?”

“有两个咬毒死了,剩下的三个没完全咬碎了毒药,救过来了,不过要开口怕是要费好多功夫!”陆九龄想到那天那个领头的黑衣人,那模样怕是不会吐露半个字。

“汴梁使臣不日就要抵京,这些人不管是什么来路的,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再出来搅局。”

“臣会加派各方人手,密切注意各路人的反应和动作。”陆九龄严肃道。汴梁出使大靖,不仅仅是两国开通贸易之路那么简单。

……

汴梁吴东林外的一片空地上,月上树梢头,篝火堆上的树枝上被火焰烤得咯吱作响。

一个脸色被篝火映得通红的青年靠着树干坐着,认真又仔细的擦着他的弓。

那是一把长弓,这种弓的弓体用的是韧性比较大的黑桦木做里层,而落叶松木做表层,两层木胎之间还加垫鹿或牛的筋,还将细鳞鱼皮熬成胶,再把它们牢固地粘在一起。

弓体制成以后,又缚上鹿皮做的线。

这是一把比较原始的弓箭。

原始弓箭一般都有着较大的威力。

突然他擦拭弓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树林的幽暗处。

若是旁的青年,在这样诡异的环境里,只会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可他却镇定自若,因为他已经听清楚来的人的脚步声,发出这样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风羽,许久不见!”

青年面色不悲不喜,仿佛对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并没有在这里偶遇熟人的欢喜和意外。

“关先生!”

“是我!你还记得我?”被叫做关先生的中年男人直接走到他身边做了以来,青年没有看他,依旧只关注自己手里的弓箭。

“你的弓可以借我看看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青年人摇了摇头,“不可以。”

他把弓背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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