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存也在桌上一拍,桌子立时碎裂开来,木屑纷飞,一字一顿道:“孟——楷!”

众人被眼前变故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朱全昱一捅朱温,低声道:“你干的好事!”

朱温已从失落中缓过神来,苦笑道:“这可非我所能,便不是我也该有此一着。”

黄巢倒未生气,仍是笑着对孟楷道:“孟将军不用忧心无妻,我与三弟早做过计较,他家四姑娘已经成年,我们早有意将她许你为妻,只是不得机会,现今既然事已至此,索性好事成双,便将你和四姑娘的婚事一同许了罢了。”

孟楷自幼随在盐帮随黄巢贩卖私盐,对黄巢又敬又畏,他自来生性鲁莽,不惧生死,听了黄巢的话也不再反驳,大口喘着粗气,直勾勾盯着徐行,看了半天冷哼一声,直接拂身而去。

黄存豁地站起身来,大叫道:“你给我站住!”

孟楷只做不闻,大步出了营帐。

黄存跌坐到椅上,生气道:“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我非要依军法处置了他不可!!”

众人都知道军阀如山,似孟楷这般冲撞大帅,死罪难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想到孟楷被斩,实为军中极大损失,所幸此话只从黄存口中说出,若是黄巢金口玉言一出,大家便是要替孟楷,只怕也难以奏效了。但也有人面上虽惋惜不已,实则心中大快,巴不得孟楷早死,自己又少一名劲敌。

黄巢冲众人道:“今天让大家过来,只因私情,与公事、军情无干,今日之日切勿放在心上,以后也休得再提。日后若有人因公事如此,自我而下,俱不轻饶!大家可曾明白?”

余人从黄存、黄揆、黄邺到队长等等,皆异口共声道:“属下得令!”

黄巢大喜,又冲徐行道:“徐大侠,未能提前告知,是我失礼啦。现在我想将泉儿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徐行刚才听了黄巢的话心中便是一紧,只觉听不清楚一般,现在黄巢再问,当真是再明显不过,面上十分高兴,只想连声说十个、八个的“愿意”,但话到嘴边,却总觉有所阻碍一般,始终难以脱口而出。

林泉就在他身边,将他神色看得分明,知道他一时竟呆了,拿手臂一碰他,柔声道:“呆子,你想什么呢。”

徐行心中激动,一口真气险些卡在胸口,大声咳嗽不止,林泉伸手在他后背一阵抚摸,良久徐行才渐渐恢复平静,心中却道,若问我是否愿意照顾泉妹,我自然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但我如今内伤极重,朝不保夕,自保尚且不能,又如何能照顾泉妹一辈子?一年半载我便撒手人事,岂不是苦了泉妹一人孤苦伶仃,我又怎能如此害她!

林泉见他通红的脸渐渐恢复正常,道:“舅舅问你话呢,你还没答他呢。”

徐行抬眼正和林泉四目相对,见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不止,却难挡眼中柔情蜜意,一口樱唇隐隐含笑,无比娇艳动人。徐行心中砰砰乱跳,脑内嗡的一声,只随口应道:“愿意,愿意。”

林泉的笑意便似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听了徐行的话终于盛放开来。黄巢高兴道:“好,以后你和我黄家便是一家人了,老夫今日痛快,来三军痛饮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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