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拔起了一把无人能拔出的剑,而梦的最后,是你用那把剑刺穿了我的心脏。那时还小,并不明白梦的意思。可现在,每当寒冷之时,我的心就会莫名的一疼,就感觉自己赤裸裸的置身于暴风雪之中,并会想起那时的冬季,你是真的把我刺穿了,留下我倒在血泊中的记忆,真的无法摆脱……

刘子华

二零零九年,夏,沿海安平镇。

正值八月酷暑,三伏天的午后,抬头,是一片刺眼的白。

悬挂城市上空的巨大火球,炙烤着万物,路面冒着隐约蒸腾的热气。微风夹杂着热浪迎面扑来,只觉窒息。路上,三两行人打着遮阳伞匆匆路过,平日喧嚣的街道,只剩阵阵蝉鸣。

持续的高温闷热,伴随窗外周而复始不胜其烦的蝉鸣,不觉像被催眠般,让人渐渐精神不济,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偌大的客厅房间里,一张较新的橙色布艺转角沙发上,正躺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一脸稚嫩,想必正值青春年华。

沙发旁,摆放着一张玻璃茶几。不远处,一张稍显陈旧的玻璃餐桌和四把靠背铁座椅。隔着玻璃茶几,一台美的牌落地式电风扇,正呼呼地卖力摇摆着。略显空荡的房间,倒也整洁安逸。

女孩两眼泪光闪烁,显得心浮气躁,辗转反侧半天,似乎也没能睡着。

“啊,简直要疯掉了!这该死的知了!”

她从沙发上“噌”的一下蹦起来,一阵发飙,忍不住抓狂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一顿搓揉,然后恶狠狠地转头瞪着窗外,恨不得立马找到那罪魁祸首生吞活剥了!

窗外酷热的景象,不禁让她砸了咂舌,无奈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来。

她枕着双手,半眯着双眼,有气无力,一边自我抱怨,一边自我安慰。

“哎~,杨兰啊杨兰,你是猪脑袋吗?房子是够大够便宜了,空调却没一台,你是打算热死你自己吧?”

“能怎么办呢?艰苦创业时期,就要有革命精神,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嗯,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没等自言自语完,就困顿得闭上了眼睛,反转身,睡去。

这时,玻璃茶几上的索尼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了。

杨兰转身,两眼微睁,怒气爆表!一张小脸涨得微红,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怒气。

“谁呀?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是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事吗?”

因太困,眼泪不断溢出眼眶。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一把拿过手机,用力向上推开。

“怎么会是你!”

上一秒还怒火中烧直眉怒目,下一秒却一脸惊讶钳口结舌。

她拿着手机起身,捧着手机盘腿而坐。

手机屏幕上,短信最后那个名字,竟让她睡意全无。

恍惚间,忆起那个曾在书信上写着,暗恋八年一直都在她身边的帅气少年,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初恋—刘子华。

记忆中,他的样子,该是浓眉大眼,还有些害羞腼腆。时间模糊了他的轮廓,剩一丝暖暖的感觉。

她低头,一字一句,读读停停。

似忆起某些刺痛,突然停住,有些失神,自我嘲讽地苦笑。

“说得对!是我用那把剑刺穿了你的心脏,是我带给你的伤害,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你梦中的我,也许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吧!你爱我怨我,可你了解我吗?”

她似有点疯魔,时而低语,时而激昂,转而又碎碎细语。

“也许真的是我,给你们带来的不幸,我还真是个不祥之人,多希望我们不曾遇见…”

低头呢喃了一阵,她一脸神伤呆坐着。

许久,慢慢合上手机,把它扔在一边,失魂落魄地起身来到客厅的窗前。

她满眼悲伤,眺望着远方,像是在找寻些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这时,起风了,被卷起的一丝长发,在空中飘散开来。她微微闭上双眼,思绪也跟着随之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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