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点了点头,从衣服夹层里拿出来一个亮眼的大红色的丝绸绣包。
费鹿鸣感觉到被握住的手臂一抖,抬眼一看是费末邪在努力的忍笑。虽然脸上没露出来明显的笑意,身子却笑的发颤,以至于让他都感觉的到。
“快打开吧。”无名也不打算跟他计较笑话这个包的事情,只是在催促他快点动作。
“不是,不对啊...”费鹿鸣看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担心他才上来的吗?”
“担心?我们这三个人里只有你需要担心。”无名答道。
“那为什么非把我给抓上来说什么担心无名?”费鹿鸣偏过头,死死盯住手里拿着块玉牌的费末邪,眼睛都要瞪出来泪花。
费末邪抿着唇没说话,只是也抬眼和他对视了几下。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你们的担心呢?”无名还在边上不怕事大的添油加醋,虽然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恶意,“我好歹,在三人里算不上最弱的那个。”
费鹿鸣不清楚谁是最厉害的那个,不过他心里很有数谁是最弱的。
费末邪站在他边上无暇顾及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是拿着无名的手在钟面上借势画着繁琐而散乱的法阵,一副很是专注的神情让他们两个人都渐渐闭上了嘴。
有点像他大学上物理课时看见的那个以动人外貌知名于整个学院的助教在黑板上解题的样子。费鹿鸣看着他一丝不苟的侧脸有些出神,但是这次倒是很快就拉回了心绪,不敢再错过一点细节。这次再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可以真的不用做人了。
画了足足有四五分钟,费鹿鸣看着他提着无名的手背,让食指在钟面上点了最后一点,长出一口气松开了手。
“画完了。”他的面容有些苍白,汗珠顺着明朗的下颌线滴到衣服的领口上沾湿成一块块碎花的痕迹,像是猫在雪地里留下的爪印。
无名看上去倒没那么疲倦,只是神情凝重了许多,右手开始发力按在白净的钟面上。
“就是现在,快!”费末邪紧张的催促道。
无名微微颔首,嘴唇翕动吐出一串音节的读音,费鹿鸣就算是听见了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眼前人并没有留给他时间再去琢磨读的是什么,只见无名按在钟面上的手背上冒出来些他从来没见到过的图案,断断续续的像是水面上冒出来的气泡一样更迭个不停,偶尔还会出现他有些印象却说不上来名字的符文,绽出暄目的金光。
慢慢的,他眯起来眼睛,以至于不会被逐渐刺眼起来的金光伤到双目。光芒像是玫瑰一样在无名的手背上舒展开,渐渐的入侵到他们三人这一块的每一个角落。他最后把眼睛闭了起来,耳边只有轻微的风声和他们的衣角在空气里翻滚搅动的摩擦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年幼时被邻居一家带上去寺庙祈福。
那天他跟着自小熟识的叔叔阿姨,看着他们二人站在巨大的佛像脚下鞠躬祈祷,而自己偷偷站在刚开花的大树下,隔着一座庙门看见一圈和树上结的白花香气一样淡的金光笼罩在佛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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