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靠着的费末邪端坐在右边,并没有穿原本那身雪白整洁的衣裳,而是换上了跟费鹿鸣衣服相似的灰色卫衣和牛仔长裤,长至腰际的头发也都高高束成了马尾,除了发型以外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那个...”方页羽边开车边出声问坐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费末邪,“你真的是他表哥?”

费末邪挑挑眉:“那还有假?”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前一直没听鹿鸣讲过。”方页羽有些好奇这个表哥的身份,目光忍不住的往他脸上瞟去,碍于正在开车只好先看着路面。他们早上开车出发,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堵车堵到现在都没到。

费末邪对费鹿鸣的私生活倒不是很感兴趣,也害怕自己讲多了话露了馅,就没继续主动问下去。

方页羽却不这么觉得,偏偏不依不饶的接着话柄往下聊,好像是决心把他这个从天而降的表哥底细给摸个透。

“我跟鹿鸣从小就认识的,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还有一个表哥。”

“他应该不太喜欢跟别人提起家事。”

这句话倒是无意之中说对了。

“我就是有些意外,他已经几年没和家里人现实来往了。”

自从费鹿鸣接过来神使这个活,把从父亲那里被逼着学会的皮毛功夫大概过了一次之后,就拿了点本钱在外面独自生活了。

“嗯...”费末邪颔首,“不过好像并不妨碍我跟他的再会。”

“我不是说你找他奇怪,”方页羽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被误会了,“我就是有些惊讶,没别的意思。”

费末邪抿了抿唇,没继续说下去。

费鹿鸣被摇摇晃晃的车身折腾醒了,一边喉咙里发出嘟囔的声音一边直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费末邪:“这是...哪啊...”

费末邪看了眼窗外确定了一下坐标,轻声的回答他:“马上就到了,还有几分钟的路。”

“不过可能要堵成十五分钟。”方页羽勾了勾嘴角。

费鹿鸣听着他们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说法皱了皱眉,不知道要不要接着睡,毕竟十五分钟是很诱人的一大段时间。

“清醒些,别睡了。”费末邪忽然拍了拍他弓着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一样,“睡到终点再醒神的话会来不及。”

方页羽看着费鹿鸣从费末邪手里接过来一瓶拧松盖子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

“好多了...”他扭了扭脖子,稍微伸了个懒腰松活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身子,“幸亏堵车了,不然我还睡不舒服。”

费鹿鸣习惯性地把手机掏出来,还没解锁桌面就看见了林应现发给自己的消息。四十分钟前。

“应现问我们去没去学校看法事...”他挨个字的小声念出来,惹得费末邪也扭头看向他。

“她怎么知道法事的?”

“好像最早就是她告诉我们的,”费鹿鸣看他一脸的戒备,不得不解释,“之前那起更衣室的委托,有那个学校的孩子加她通讯了,就看见这个消息了。”

“对了,表哥,”坐在前面的方页羽忽然发问,“你怎么那么巧,跟那个和尚呆在一起?”

方页羽一口一个表哥喊得比自己都顺。

“刚好来找大师算东西,他把我带到学校里的,说是借那口新钟的初升紫气,给我的命数瞧的更明白一点。”费末邪坦然的坐在那里,编的头头是道滴水不漏。

费鹿鸣都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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