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的儿子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说?我认得他们是谁呀?这里不是你的宅子吗?你说了能不算?”
这还说不说理了?徐锦儿被说得一阵烦燥,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儿。
那人却以为他得了理,徐锦儿无话可说,倒是更来了劲儿,“还有,若不是你那个父亲,我们一家可都还在家里面好好的呆着,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
好嘛,天子脚下,又成了伤心的地方。
“哟,这么说来,这位少爷是很不待见这京城咯?”福王一听,来了兴致,笑得像只狐狸,“来来来,仔细跟我说说,咱们这皇城之地如何惹您伤心了?”
皇城之地如何伤他心了?
那人一时语塞。
说实在的,京城重地自然是比他们老家那个穷乡僻壤好多了,物产丰富,繁华热闹。他在街头向着一间间铺子里面看,馋得直流口水。
如果有钱,他自然是想要长长久久地生活在这一块地方。
可实际上,他没有钱,不但他没有,他们一大家子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们还不知道徐锦儿竟然也上了京,而且还买下了这么一大座宅子,依然露宿街头呢!
他也不是没有出去找过活儿,只是之前在老家那边已经干了多少年,可是到了这边,人家一看他的手艺便直摇头,要求从头开始,工钱竟跟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样,他那里受得了这个委屈?于是便直接小撩挑子不干了。
徐家其他几个男人也大抵如此,全都闲散了下来,靠着徐宅公中养着。
仔细想想,这也太憋屈了?
那人把脖子一梗,大声道:“怎么不伤心?原本我的我们那边的首饰铺子里面干了八年了,都算是老人,拿上等月钱,就是个别的小首饰,师傅都能让我自己上手去打,可是到了这里,竟然处处被人看不起,都要从头做起,跟八九岁的孩子拿一样的月钱?这不是欺负人吗?”
徐锦儿一听,差点儿没有笑出来,很想问问他,在老家的时候,他的上等月钱是多少?据她所知,肯定不会差过五百文,可是京城这边什么情况?那小学徒刚一入行,差不多都是三五百文。而且他是熟手,把手艺再打磨打磨,很快就能升上来,又不会像之前一样一干多少年的小学徒?
可是他不知道啊,显然也没有细问,就恼羞成怒的出来了,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似的。
徐锦儿有心提醒他一句,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衣袖子便被人拉在了手里。
她向身侧狠瞪一眼,压低声音,“放手。”
唐弈汝嘴角勾起,目视前方,依然把那截衣袖子拽得死紧,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徐锦儿气恼,眼睛向地上一扫,一脚狠狠地踩上他的新靴。
他面情不变,依然饶有兴味地盯着前面对面的人。
“哦,哦,哦。”福王连“哦”三声,脸上夸张的惊讶表情让人抚额,“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儿?还真是本王孤陋寡闻了。”说着面上现出许多的不好意思来,“那么这样,今日你们便收拾收拾行装,本王立刻派人送你们回徐家村去,那里安静祥和,想来才是你们的乐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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