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豫淇看着前方。

顾大人虽说了一大通废话,但他无意间说出的一点倒很合郭豫淇的心意,弃车保帅,对方一定会这样做,只是他们会怎样执行这一策略呢?

郭豫淇略一沉思,慢慢踱到书桌旁,一抬眼却看到胡大人还睁着大眼紧盯着自己,那眼中的怒火携带的浓浓的火药味就能把自己烤干烧焦。

看来,考虑敌人下一步要出什么牌并不是目前面临的重点问题,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刺史大人那张正颜厉色的脸。

郭豫淇向门外叫了一声:“给刺史大人沏杯热茶来。”

很快,有人送了两杯冒着烟的热茶进来。

郭豫淇亲手为胡霆安端起茶杯送到眼前,胡大人毫不领情,冷冷说道:“郭将军,这茶烫口,本官不敢喝。”

郭豫淇笑嘻嘻地说:“那就凉凉,”

他将茶放在胡霆安身旁的案几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胡大人,这萧娘子即已死在狱中,红婆婆也无端死在山岭,细作一案没有线索,只能暂时了结了,待日后有了新的发现咱们再行商议。”

胡霆安铁青着脸,冷笑道:“按说这个案子本是军中之事,本官不该管,可这河州安危关系着国之安危,民之生死,本官身为河州的父母官,自不敢懈怠。但是,郭将军,你即明知兹事体大,却屡屡擅作主张,办起事来更是无头无脑。陛下将河州安危交于你之手,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面对胡霆安义正言辞的苛责,郭豫淇不断点头称是,但他依旧笑吟吟地,一点不急。

可能他也觉察到自己刚才太过刚硬,让刺史下不来台,而胡霆安偏偏又是一个你强他更强,暴风扫山冈。你横他更横,明月引大潮的人。想来司马顾大人那种娓娓道来的举动可能才是对付这种人的最佳武器,于是他不再一味强硬。

更何况,郭豫淇心中还有一本私账。

惠王殿下的话还犹在耳边萦绕,这一本账是要他细细算来,徐徐谋之的。

他之所以想立即结束漠北细作案与胡大人的共同调查,是目前他惊奇地发现两者的涉事人出现了重叠,此细作和彼细作怎会牵连在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这两日寝食难安。

可这关键时刻,萧娘子竟在狱中出了人命,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他需要更多的细节去分析,他在等能带给他最新动向的人。

他立即让人封锁了萧娘子死亡的消息。

然而,今早胡霆安还是怒气冲冲地前来问责,还一同带来了河州司马。

胡霆安句句都是指责他办事不当,愧对朝廷,他本不想搭理,然而这老夫子越说越气,竟然威胁要上奏参他一本。

郭豫淇本不怕这老头子,但是他不想将这件事闹得过大,因为直到今时今日,他和惠王之间的图谋都是隐秘的,不可与人语的。

郭豫淇态度强硬地说漠北细作一案不用再追查,就算查也是他的职责,与刺史无关,刺史大人若再多管闲事就算越权,他也不会客气,同样可以参他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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