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了骏马,当下一抖缰绳,胯下骏马已如飞箭一般穿梭而去,转眼的功夫,已跑出老远的距离,七斤心里有鬼,知道不能停留,当下再一次加鞭,小筑也不知是谁家的别院,骏马端的是神骏无比,再没有比这更快的了。
又是马快,又是暗处,该能甩下很多人才对。
行到一片荒原处,七斤吁的一生勒紧缰绳,停了骏马,怀中抱着一位年方二八的闺中小姐,如同抱了个火炉般,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分外舒服,当真是不想松开。
不过心里想的再美总是要破灭的,将怀中美人抱下马,七斤轻叹一口气,在骏马屁股上狠狠划一道伤口,骏马吃痛不顾主人自己跑了,正和七斤心意,回头下来,七斤抱着佳人本来还想再感受片刻温存,却没想到原本还软绵绵缩在他怀里的美人忽然挣脱,摆开架势一掌向七斤杀来。
这可是实打实的杀招,七斤反应不及,只感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前方涌来,飘飘然印在他身上,噗嗤一声,一口心头老血喷涌而出,这一掌,把之前的伤势全引出来了,刚刚还温存的感觉一下子幻灭成空,七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
挣扎着起身,人家还意犹未尽,架着一缕暴怒的柳眉,脸上羞怒的恰到好处,七斤自然不能真的动刀剑,无奈人家来势汹汹,只得弃了鱼鳞用掌招架,修为不如人家,掌法也不如人家,被人一顿老揍,翻了无数个跟斗,栽倒在地上无数次。
栽倒又爬起来,然后又被打趴下,在过程中,七斤一脸疑惑加愤怒地看着这青裙女子,手掌颤颤巍巍,连连怪叫道:“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一次性说清楚行吗,别耍我了行吗?”
青裙女子一脸娇羞薄怒,下手更加重了,连连开骂:“你个混蛋,淫贼,我好心救了你你就能这么混蛋了吗?淫贼,淫贼!”
无奈少女骂人的语言甚是匮乏,张来复去也就混蛋与淫贼两个词汇而已。
“喂,闹够了没有,分明是你自作主张要我挟持你的,哪能怪的了我!”
“你还敢说,混蛋,淫贼!”这青裙女子脚下连点,妙到颠毫,已然欺身到七斤面前,连续掌法拍在七斤身上,如同货物一般被扔来扔去,可偏偏七斤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这可不是瞎说,经过一个时辰多的调息,七斤身上的伤势不说全好,却也没那么严重了,大还丹真是神物,传闻能生死人肉白骨,怎么可能是轻了了的,招式之间流转虽不够顺畅却非滞塞,真气充沛,就说现在黄河四鬼要是在此,肯定没有上次遇到的狼狈了,闺房中被人夺下鱼鳞剑的窘态想必也不会发生。
但即便如此,还是打不过这位青裙女子,这种打不过却又不是实打实的打不过,而是打不着,这青裙女子的修为虽高却不足畏惧,手段稀疏平常,看得出没下过苦功夫,但一身穿花引蝶的轻身功夫却俊的不行,在七斤周身方寸间辗转腾挪的极快,打不着,摸不到。
真是怪哉,七斤以往便是拿轻身功夫应付别人的,没想到今天却被别人秀了一脸。
左手扬起,七斤面前挡住了她的一击,口中慌忙叫道:“别打了,别打了,真有急事,动静太大再把别人招来,就坏事了!”
青裙女子哪里听得进去,虽被挡了一击,随后一击接踵而至,她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然后再七斤发愣的瞬间,右脸颊已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七斤悚然惊退,当自己最拿手的本领比不过别人的时候,心惊是必然的。
“够了,够了,小娘皮,明明是你自己要我挟持你,现在又来怪我,这不是消遣人吗?”七斤心里大是纳闷,口中连连喊道:“不打了,不打了,除非你站着不动我才跟你打!”
说完七斤便真的站着不动,青裙女子也不停手,照着七斤脸上又是两下。
“啪啪!”
这次七斤正是一动不动,心里有鬼,任凭人家扇了两巴掌也不还手,脚下仍站的死死的,抖都不抖一下,打了两下没兴趣了,青裙女子也便止了。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青裙女子竟蹲下脉脉哭了,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嚎啕大哭,就仅仅是淳流娟娟,眼中带泪,泪中带着别样的委屈,蹲在地上拍花草,口中仍旧喊着“混蛋”“淫贼”两个字眼。
这下七斤反倒拦住了,打架骂人他在行,可劝人却不会了,尤其是劝美人不哭,大概是这个世上最难的事了吧,现在这样,还不如再多扇他巴掌来的简单。
“哎呦,别哭了成不成,要不解气,你再打我两下便是,我一般不让人打脸的,算你破例好了!”七斤很是严肃地说了一句,企图用严肃的语气稍稍拉近尴尬的气氛,可好似一点用都没有,七斤并不是个木讷的人,相反,他说的话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但所有他总结出来的章法在女人身上都没有用。半天没有效果,七斤也一同蹲下,对这青裙女子苦笑道:“哭归哭,总要告诉我理由吧,我不都是听你的吗!”
“你还敢说!”美人一时气急,薄怒道:“要不是我爹出门去了,你能进的了我家正门?要不是非把我关在家里,我需要用你帮我?”
七斤顿时明白,原来人家只是想出来走走,恰好遇到了自己上演了一场挟持出逃的好戏,她倒是省事,就算日后耍的尽兴回家了也不会遭受责罚,可自己呢,不是背上个天大的罪名?
“这么说起来我倒比你幸运一点,我想要行走江湖的时候,家里人也没反对……”七斤扶青裙女子站起来,轻轻笑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就怎么确定我是好人,黄河四鬼是恶人的?”
“谁说你是好人的?”青裙女子刚刚哭完,梨花带雨分外诱人,这场景七斤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就算是薄怒神态也显得俏皮:“只不过那个什么四鬼一听就不是好人,你才强一点罢了。”
还真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姑娘啊,光听个名字就能觉得别人是好是坏,这话说的没道理。
“算了,帮你顶罪就帮你顶罪,虱子多了不痒,不过等你回去可得替我说些好话,不能白受罪不是!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
七斤脸上却是一片笑容,自以为风度翩翩,面前美人却是不屑一顾,略微鄙视道:“名字就算了,从这里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也就没必要知道名字,就此告辞,江湖不送。”
额话说侠女都是这般潇洒的脾气吗?
山林里正往出走的时候,忽然间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打情骂俏完了的话,就该说正事了。”
晨光已经熹微,微风也不再寒冷,晨光与春风都是这般的美好,但从山林后方缓缓走出来的身影却不美好,七斤的目光下意识里望了过去,只得到两个信息,魁梧,带刀。
不再嬉皮笑脸,不再轻松,气氛变得紧张,七斤挺剑站在这位青裙女子的身前,虽然只是半个身位,但已足够令人感动,女子认真盯着七斤的背影,没有薄怒,没有哭泣,只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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