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道之上,七斤与李成仁还是遇到了拦路的农户与木把,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说两句还是打了起来,面对对方雄劲的真气以及不同的兵刃,不同方式的进攻,七斤与李成仁难免有点相形见绌。

挑、拨、撩、刺、斩、拖、磕、震…各种各样的出剑方式一一被使用,组合成新的剑招,时不时还要拼一拼剑气,七斤实在落於下风,也是这两个庄稼汉子都是注重力量的修行者,兵器与招式全是力大势沉,腾挪起落就自然要差一些,七斤有他自己独一套的战斗方式,才堪堪抵挡下来。

至于能挡几时,就得看天意了。

农户与木把明显是先天以上的修为,修行的却是很冷门的锄头与大斧,看起来沉浸半辈子,自然有他们的本事,虽然笨重,每一锄头或斧子砍下都有五六种不同的后续变化应对敌人更加灵巧的反攻,但此刻却越打越心惊。

他俩遇到过无数使剑之人,剑法繁琐不够精炼,可以说,天下一大半的剑客根本不会使剑,杂多的剑招全得活学活用才行,举个例子,他们一斧子下去总会有四五个变招,而一剑刺出呢?恐怕至少要有二三十种不同的应对手段,如何在繁杂的变化中找出最正确的哪一个,这是困扰在所有剑客心头的问题,然而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毫不犹豫,一招接着一招,剑势密不透风,到有点沉浸了大半辈子的感觉。

这是两个少年该有的吗?明显不是,尤其是那个还未入先天的小子,竟能和先天之上的自己交战这么久,真是邪乎!

此时的七斤并不知道自己赢得了对手的由衷称赞,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出剑,收剑,再出剑而已,这就是底蕴的表现形式,能出一剑绝不出两剑,能省一份力绝对不多用,能偏一分绝不偏两分,这种东西,不是修为和招式能解释的。

然而战斗还在继续。

越是天才的表现,越是让人欣赏,要是一锄头杀了才越有成就感。

七斤的眼神坚定,手中鱼鳞动辄朝他俩咽喉、胸口而去,剑气频动,只是收效甚微,终于,棋差一招,农夫猛一运气,手中的锄头狠狠地披在七斤头等,护身剑气被撕裂,七斤一口鲜血喷出,已横飞十步开外,撞断了一座座树,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成仁也不轻松,受到七斤的拖累,他剑势不畅,猛挨了一下,也被振飞出十步外,不过他的情况要比七斤好许多,竖起长剑护在七斤身前。

自此,战局稍歇!

七斤已无力再站起来,这种剧烈的战斗,对他此时的修为和身体而言,都是沉重的负担,他的呼吸已经若有若无。

相比于他,面前两人无疑好好很多,也不着急,缓缓走来低声说了起来。

“老夫生平见惯了总以为自己已登堂入室的剑客,实则差的极远,你们两个小子倒真是不错,虽然修为不够,底子就比那些个人强太多了,我俩是为了大还丹而来,只要你乖乖奉上,便饶你一命。”

七斤没说什么,与李成仁对视看了一眼,明显感觉到了李成仁异样,李成仁悄悄说道:“两个第七境,知命高手。”

七斤略微点头,他知道,真正可怕的敌人终于出现了,不是这几日的小蟊贼能比的,两个第七境,他与李成仁对决第六境先天没问题,但第七境,就有些勉强了

不过却不是毫无机会!

农夫缓缓走来的途中,七斤挣扎着半坐起来,身躯再地上拖出半步,血印淋漓染红了一片大地,继而背靠在树干前,抬着的鱼鳞斜斜向下,没多少生机,更谈不上威胁。农夫脚步停滞,正对着靠在树干喘息的七斤,他稍讽刺的目光一掠而过,淡淡说道:“看得出你俩底子不错,还很年轻,必定是那个大门派出来的公子,潜心修炼总会有所成就的,何苦与我们这种下等人争一份机缘。”

农夫停下脚步,七斤也适时放下鱼鳞剑,两方紧张的气氛稍一缓和,看着鱼鳞剑身上的鲜血顺着云纹滴落,七斤调整着呼吸,平静的看着农夫与木把问道:“你们就不怕是个局,专门请君入瓮?”

“不怕。”

农夫回答的斩钉截铁,答案也出乎意料,肯定说道:“不管是不是个局,我们都快老了,再没动作可就真的入土了,你说的请君入瓮,但我们不是君,只能叫老鳖,老鳖进了瓮中,好似也是个归宿。”

七斤没有再说什么话,因为农夫已经又开始缓缓走来。

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有兴趣和自己多说这两句,但必然不会太多,显然,对方解释的也够清楚了,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七斤深吸了一口气,明白此时此刻已经没办法逃跑,因为面对一个已经到了第七境的修行者,逃跑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对方刚刚的一击,已经击断了他两根肋骨,对他的内腑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真气郁结在体内无法正常运转。

而且,七斤也十分清楚,就算他与李成仁全盛状态,也必定打不过面前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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