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上竟是宋一卜与石成金?

顺着长篙爬上小木筏,抬眼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七斤猛地喊叫一声,一脸的不信,李成仁倒还沉着,认真与宋一卜行礼拜见,七斤道:“小道士,你怎么出现在这了?知不知道天下大门大派都在找你,你还有心情在这游山玩水,真够自在的。”

宋一卜没好气道:“他们找我我就一定得等在茅山被他们找,这是哪门子的狗屁道理?”

七斤疑惑地看着宋一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宋一卜惹下来的麻烦凭什么让茅山顶着,以七斤对宋一卜的了解,很明显,他满嘴都是狗屁。

宋一卜摆摆手,岔开话题,问道:“不说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河北这么乱的局势,你有三头六臂还是怎的,就敢到处放肆?”

七斤白眼道:“本就对三足鼎立的河北道形势看不顺眼,又好不容易领悟了了不起的东西,还正好和千山寨有仇,心里不爽去千山寨闹腾一下怎么了,这话你就别问了,不杀人不足以泄愤,可没曾想顺着葫芦摸瓢,竟然一个一个全冒出来了,当真是打了小的必来老的,这些年江湖风气都浑浊的不能看,嘿,要真是平辈的较量,你看我不把他几个嘴打烂,哼,不过遇见你就好了,等会陪我随便找个城池走一圈,也就半天的功夫,不耽误事。”

宋一卜斜眼道:“你小子能不能别成天算计小道?还陪你进城走一圈,你当是你家仆人啊,莫要惹恼了小道,先把你卸了。”

七斤摊手以示无所谓:“就这点算什么,没听过债多不压身的?我这点麻烦跟你的一比不值一提。”

宋一卜自顾自地饮酒,转过身不搭理七斤。

半响无趣,七斤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我今天遇到个娘娘腔,你别说,大老爷们喜爱红色,还是淡红,怪渗人的,你没看见那马车,檀香,阁条,窗框,配饰,荐子,全他娘一个色的粉红,就连马头上也得带朵红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迎娶的马车,从哪冒出来的妖孽,老天怎么不把他收了。”

宋一卜想了想,咧嘴道:“照你说的估计是孔家的小少爷。”

“对对对,他说他是孔家的,还有个高个子马夫,比常人高两个头。”七斤急忙补充道。

“那就没错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七斤无奈道:“给仔细说道说道,那个娘娘腔来找麻烦,逼的我俩必须得从山崖上跳下来,差点没命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那个娘娘腔可厉害了,估计不比你差。”

对于七斤酸溜溜的话,宋一卜一脸不在意神情,轻描淡写道:“那个娘娘腔大概能算个天才,修行不好说,可脑子好使.....我说你就别用激将法了,这次我不能出手,说再多也没用。”

七斤嘿嘿一笑,小声嘀咕道:“别说废话,说重点。”

宋一卜一身德行与修为,偏偏遇到七斤都施展不开,喝了口酒,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小道士随口说道:“谁让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河北逞能,怪得了谁?那个娘娘腔,叫孔难仁,妥妥的孔家下一任家主,当年年幼时便被文评为得此子可安乱世,失此子春秋不保,怎么也不可能简单,后来却销声匿迹泯然众人矣,这文评也就成了笑谈,不仅如此,这人还喜好桃红,江湖上送了个桃花公子的绰号,是平庸还是藏拙,不接触就不知道,小道也没话说,也很少见他出手,不过既然你说他厉害,修为怎么着也不弱。对了,那个娘娘腔最恨别人说他是娘娘腔,你自己掂量着办。”

七斤揉了揉下巴,怒骂道:“那你还喊了这么多声,还不早说,诱我一起喊。”

宋一卜耸一耸肩膀,很明显的意味,有的话他能说的畅通无阻,七斤不能。

没好气地瞪宋一卜一眼,七斤细细思量这件事,嘴里反复念叨:“孔难仁....桃花公子...孔难仁.....孔男人,怪不得是个娘娘腔,原来根头在这名字上。他娘的,还真是俗不可耐的名字,还是儒道第一家,水平真的次,比我名字都龊。”

看了七斤鄙夷的眼神,宋一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回瞪了七斤一眼,轻声道:“骂一人就骂一人,别把孔家带上,人家那叫难仁,仁是他儒家最高道义,难以及道,这名字寓意高深着呢,可别瞎说。”

“不瞎说,不瞎说。”七斤连连摆手,不过嘴角贱贱的笑意却怎么也缝不上。

明白七斤习性,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宋一卜岔开话题,轻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七斤嘴角含笑道:“还能怎么办,小的对小的,老的对老的,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这么说的对吧。”

宋一卜淬了一口,皱眉说道:“我劝你别有这个想法,前面就说了,现在可不只有你一个人的麻烦,越跟着我,越能见到厉害,就越打不过,到时候把你牵扯进来,吃亏的还是你,你缠着我没用,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小道说了,这次不能出手。”

七斤顿时泄气,满腹悲愤,道:“宋一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宋一卜不屑道:“咋的,想要用禅宗的道理教我道家?”

一想还真是这个理,怪就怪跟小和尚待一起时间长了张口就来,七斤马上谄媚道:“哪能啊,小真人既然不能出手,换金兄弟出手也是可以的嘛,那个劳什子桃花公子再厉害,第八境的修为就封天了,哪能挨得了金兄弟一锤子。”

宋一卜不屑道:“不行,就那个娘娘腔不配我茅山下一任掌教出手。”

石成金傻傻笑着,宋一卜扭过头郑重说道:“再跟你说个事,我家小金已经突破第九境修为了,你以后也不能叫金兄弟了,改叫金少爷,或金少掌教,明白没?”

就这段时间没见,石成金竟然成了第九境大高手?第九境高手怎么跟大白菜一样一个接一个往出蹦?七斤被震的脑袋昏昏,嘴巴张的大,疯狂倒吸冷气,回头眯眼看着正在木筏尾撑船的石成金,说是中年人,实际也只是邋遢了点,头发长还不梳,拧成一股一股的,脸上常有脏东西,这才显得老,实际上呢?还真不大。七斤坐在木筏上,望向两岸山崖,没了力气,自言自语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真是没错,这怎么...怎么第九境这么多了?怪吓人的!”

盘膝而坐,瞧着宋一卜的酒壶在侧,七斤扒拉过来,在鼻前闻了闻,猛喝了一口压惊,谁知刚喝一口就全吐出来,大声呼喊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酒,也太难喝了吧。”

宋一卜本在闭目养神,却被打扰,转头问道:“就这酒,名为雁泣泉,爱喝不喝。”

七斤哑然笑道:“喝,怎么不喝,老宋,你也是体面人,兜里揣着白花花的银子,不知道买点好酒喝?”

“抹月秕风,枕岩漱流之人,哪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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