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似乎很不习惯我这样跟着他。
很拘谨,很敏感,比如会时不时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感觉四肢也是绷紧的,我们俩这样尴尬的状态,一直到他开始解刨蚂蚁,开始做实验才结束,投身于实验的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世界只有他和他的实验品,那种专注是科学狂魔身上才有的特质。
他把蚂蚁放到显微镜下,他信息里介绍到:
蚁后、雌蚁、雄蚁、工蚁和兵蚁。
你知道吗?工蚁是不发育的雌性,一般为群体中最小的个体,但数量最多。没有翅膀,也没有生殖能力。就好像人生没有了希望,不可以飞翔,也不可以有后代。他们也是最勤恳的,建造、采食、伺候幼虫及蚁后。为了冬眠,蚂蚁们要在秋天吃大量的食物来储存体内的脂肪,而在接下来的整个冬天它们是不进食的。正因为如此,蚁群中的工蚁们几乎每天都在寻找食物。
他就这样切割下了工蚁的上颚、触角和三对足,那只可怜的蚂蚁在颤抖,针扎,都一动不动,好像经历完了他整一个人生的波澜起伏,最后垂帘落幕,没有翅膀的蚂蚁,它可以去到世界的多少地方?没有后代的蚂蚁,消失之后也不会有人怀念。他们悄无声息的为蚁后和其后代建造舒适的房子,却不是他们的家。
他把触角切割后放进了一个培养皿,滴了一种红色的液体,然后放到一个大的容器中,可以过滤。
过滤的时间是30分钟,这期间他没有正眼看我,似乎他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他的眼神写满了一个工蚁一身的哀怨。
他消息我说,我不喜欢这种不公平。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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