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是哪里？”
身上血迹斑斑，躺着的方云难受地梦呓，“去你妈的，别咬老子的手指。”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死去活来，各种不知名的动物在身上啃咬，只流血不掉肉，几天几夜滴水未进，饿到心慌头痛，饿到醒了过来。
微睁双目，上方是钢铁屋顶，有几眼弹孔似的漏洞，南方雨水侵蚀之下，泛着暗黄的圈圈锈迹。
尘埃飞舞的光线压迫着方云久闭的眼眸，抬手一看，手指上戴着一块类似心率监护仪的指夹。
身旁的仪器已经破碎，显示屏有子弹穿过的痕迹——沿着方形几何中心的破洞呈蛛网形状四散裂开。
“小兄弟，这是军方的废弃仓库，你在高铬合金的牢笼之中。”
声音是从隔壁牢笼传出的，苍老而沙哑。
光滑而又冰冷的合金柱管，横纵相合组成牢笼。笼内放有一张贴地的木床、一块白瓷洗漱台。
还有三块潮湿木板合围的一间“内屋”，“Wc”两个字母明晃晃地喷涂在其上。这是一个隐蔽的隔间——简易厕所。
斜勾背包呢？四百蔚蓝币买的斜勾背包呢？方云暗叫不妙，一摸裤兜，空空如也。
果9手机四千，外带电源五百，斜勾背包四百，柠檬味的苏打水五块，总计4905蔚蓝币。
要是弄丢，损失不是一般的惨重。
方云四处张望，哪里有背包与手机的踪影。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吐血的冲动，胸口似被巨石块压住，很难受。
“您已落地成盒，是否退出观战模式？”
笼外发出“怪异”的声响。是绝地小妹的声音，方云绝对不会听错。
身着白衬衫的女人靠在旋转椅上，低头玩着手机。
纤纤素手中握着的手机——黑色的果九，Qz95的边框图案，是自己的手机。
方云瞬间爆炸，“外面的八婆，别玩老子的手机！背包呢？给我！”
依旧低头摆弄屏幕，女人嘴角上扬，玩得挺欢。
她往衬衫胸前口袋一摸，掏出一副无线耳机戴上，根本没有打算理会胡乱吼叫的方云。
“喂！阿姨，把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挺急的。”
还是没有回应，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跳伞的一幕，以方云的视角，可以很清晰地看到。
方云心中瞬间燃起无名业火，大声怒道：“大婶，别玩老子的绝地刺激！”
“您已落地成盒，是否退出观战模式？”
屏幕上浮现一行字迹，女人隔着牢笼十多米，方云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笔笔画，是绝地刺激自带的系统字体。
“小兄弟，别叫了，好好休息吧，那位还是别惹为妙。”
临笼的老者苦口婆心地劝诫，“不然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定会让你每天品尝一次，就如你刚刚睡去梦境之中的遭遇一样。”
“狱友前辈，有这么夸张吗，你怎么知道我梦中遭遇了什么？”方云低声问道。
方才的梦境，的确很恐怖，被三位数以上的不知名动物撕咬。连那里也不放过，可谓是惨绝人寰。
“刚刚这女人打了你九枪，用沙鹰-S打的，啧啧，挺狠的的一个女人。”
老者悠悠地说道：“最后一枪故意打偏了三尺一寸，毁坏了综合监护仪，就是你牢笼之中的那台。”
猛地一个激灵，方云伸手抚摸，发现自己衣服上胸口位置的确有九个破洞。
森冷的寒气渐渐从脚底溢出，刺骨冰寒开始在周身游走，最后聚集在心脏周围。
“前辈，别说了，我怕。”
方云牙齿打颤，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问道：“这军方仓库为啥胡乱抓人？”
蓬头垢面的老者起身，方云终于看清。
骨瘦如柴，一米六有余，须发皆黑，有股难以言明的气息缭绕。
“是不是觉得老夫落魄？”
老者胡须一动，问出一句莫名的话语。
落魄！对，就是落魄，方云心中恍然，被关多年，衣衫褴褛，胡须遮面，头发披肩，你不落魄谁落魄？
“说不该说的话，会受惩罚的。”
老者发丝后的目光一闪，是牢笼顶部监控器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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